第二日出去赴約時,她也有心四下里看一看,瞧瞧哪裡是能帶宣穆來逛的。
這回出門時的車夫已經換了人,是個面相十分老實的老伯,幹活也妥帖不少,蘇容妘下馬車時還專程囑咐了句在何處等她。
她頷首應是,倒是未曾想到,與裴涿邂告那車夫一狀竟是出乎意料的有用。
她徑直上了茶樓廂房之中,竟是一進去便看見了一扇屏風突兀擺在其中,許是聽見了她的動靜,屏風後有一男子走了出來,一身白衣墨發高束,身量修長,眉眼含笑瞧著便是極為溫潤的郎君。
蘇容妘怔了一瞬才微微俯身:「可是趙郎君?」
趙敬籍拱手回了禮:「得知姑娘要來,在下擔心被有心人看見壞了姑娘名聲,便未曾下去迎接,還請姑娘莫怪。」
蘇容妘點點頭,道了句無妨,視線落在身側的屏風上。
趙敬籍看著她,耳根有些泛紅,而後開口解釋道:「雖說聽聞姑娘是二嫁,但風言風語不可防,還是得注意著些。」
蘇容妘也是想看過五個郎君了,這是第一次有人還在乎她名聲,竟叫她有種……受寵若驚之感。
她落了座,聽著趙郎君簡單說上幾句情況。
這位郎君年長她五歲,說話彬彬有禮叫人頗有好感,之前定過一門親事,只是家中門第不顯,逢母親過身守孝三年,便被找理由退了親,一直到今日才有了要成親的心思。
他倒是也沒什麼要求,也不介意她帶著宣穆,只要她日後能安生過日子就成。
蘇容妘抿了抿唇,倒是發自內心道:「不瞞郎君說,郎君確實是我這幾日見過的,最為靠譜之人。」
可她不知,這一句算是誇讚的話,一字不差落於隔壁的裴涿邂耳中。
第66章 與旁的男子成親相守、舉案齊眉
裴涿邂並非有意要跟過來,只是有其他朝臣約他在此處閒談。
蘇容妘的聲音傳過來時,引得他眉心微動,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這莫名的病症嚴重到幻聽的程度。
直到聽見蘇容妘對那趙家郎君含蓄的誇讚,他才確定隔壁之人,神思也分過去了些。
屏風後的趙敬籍耳根更紅,卻又有些無措:「姑娘與很多人相看過?」
蘇容妘被他反問的也是一愣:「郎君只相看過我一人?」
趙敬籍低低應了一聲。
這倒是叫蘇容妘心中生了些戒備:「我這人名聲不好,如今還帶著個孩子,郎君怎得就願意來與我相看,還專程將拜帖遞到了裴府?」
趙敬籍聽出了她話中的試探,忙解釋道:「裴家於我們趙家有恩,當今聖上攻入京都,前朝舊臣險些被屠戮殆盡,那時裴大人不過十歲,卻能代裴家與前朝老臣、世族,入宮與聖上相談,原本我們一家已經下獄,卻是因此被放了出來。」
他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如今我身上能有這一官半職,也是因為這麼多來裴大人在朝中斡旋舊臣與新貴,這才叫我能順利科舉,入朝為官。」
蘇容妘面色多少有了些微妙的變化:「郎君既這般感激裴大人,便不該要來娶我,合該去求娶他才是。」
隔壁的裴涿邂聞言,握緊杯盞的手一頓,下意識側眸。
屋中其他人也能聽到隔壁之人對裴涿邂的稱讚,故而都將說話的聲音放緩和,卻沒想到被一女子言語冒犯。
「這女子說話太過放肆,裴大人,下官這就去教訓一番。」
裴涿邂冷冷掃了他一眼,將站起來說話之人瞧得後背發涼,悻悻然坐了回去。
蘇容妘話說完,感受到了趙敬籍的沉默,卻只是輕聲笑笑:「我不過說了句玩笑話罷了,郎君莫要放在心上,我知曉郎君的意思,不過是覺得我如今給
裴大人填了麻煩,想投桃報李,犧牲了你後半生將我解決了去。」
「不、不是!」
趙敬籍有些急,直接從屏風後站出來,語速都快了不少,「能與裴大人為連襟,我不甚榮幸,但是我並非是輕信傳言之人,故而姑娘是什麼樣的人,合該親自見見才能知曉。」
蘇容妘抬眸看他,繞有興致地挑挑眉:「那郎君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趙敬籍視線落在她面容上,耳朵更是紅了個通透,面上卻還是儘可能一副溫潤模樣:「姑娘生的好看,難怪會有那般多難以入耳的傳言,可如今一見姑娘性子不扭捏,談吐亦不落俗,願聘為妻,不知姑娘可否願意。」
蘇容妘盯著面前之人,倒是沉默了下來。
隔壁的裴涿邂也稍稍回眸,似能透過廂房的隔斷依稀看到蘇容妘的身影。
緊接著,便聽她道:「趙郎君,才見一次面便說成親的事,是不是太快了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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