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高貴,只是過去的事早已過去,又沒有失憶,平時感覺不到什麼,見到就心生難堪。」
林以青很誠懇,誠懇到陸戰勛微微的抿唇。
「難堪你也得忍著,咱倆之間的帳,要算一算。」緩緩說完他向右邊拐去。
「算什麼帳?算來算去,都是我欠你,這麼淺顯的答案用算嗎?」林以青垂著眼有些嘲弄,言簡意賅的提醒:「你直接說結果吧,我想也沒有多複雜。」陸戰勛有句話說對了,難堪也得忍著,她的眼底展露出心裡滋生出的苦澀。
對於他來D市,對於內心曾經盼過的身影,是的,她在孩子病危那會兒曾深切又深切無恥的盼過他能乍然出現,他不說過他大富大貴兒孫滿的好命嗎,那是不是也代表她的孩子們都會安然無恙?!她那時心神恍惚即將崩潰,只求,只想他能借給她一點力量!她快撐不下去了。可他那麼個驕傲矜貴的人,讓她滾的遠遠的又怎麼會再來找她?!
既然當初沒來,現在來幹什麼?是以什麼心情來見她?還是為了報復她前幾天的莽撞?多年音訊全無,對她憎惡的男人讓她怎麼看,怎麼想?如果他是要報復,那麼新仇舊恨加起來她該怎麼應對,還有她明天就要出國的……林以青有種裹足不能前進,把控不住的感覺,一時間理不出個完整的頭緒來。
「身份證帶了嗎?帶了我們就坐飛機走,沒帶上高速,要記住的是,你沒資格問我什麼。」輕聲慢語,語調平緩,沒有那日的疾言厲色、火冒三丈,但這樣的話本身就有種高高在上的睥睨氣勢。
走?去哪呢?!憑什麼他說走,她就得跟他走?!
「沒資格我也要問一問。」林以青在交錯的路中挑出一條來,緩緩開口:「我不願自取其辱的提當年,可我就有些想不明白,我一個讓你噁心的存在,有多大的事要勞煩你上趕的來這裡?就算對付我,派個人就行,何必親自上陣,一次次的不怕髒了你高貴的眼嗎?你不覺得自己很諷刺嗎?」說到後來她感覺到喉嚨異常艱澀,吐字已經困難,再多說一句,都會語調不穩。林以青不惜撕裂傷口,只為弄個明白他為何而來?!
陸戰勛面無表情,只手背上一根青筋繃起。外面的陽光自側面玻璃射進一道光來,折射到陸戰勛的雙目中,混出詭異的光亮來,他微微一笑:「無論當年還是現在你確實都欠我,就憑這個字我讓你做什麼都不過分,而你不知悔改三番兩次的敢算計我,就要有承受後果的準備。既然你有幾分能耐,也會勾搭人,就給我做件事。」這是他第一次踏足D市,不熟悉路,順著導航走,油門大踩,慢慢的說:「記得孟星月吧---」
林以青眼皮一跳,屏住呼吸,只聽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她在你當初的陰謀詭計之下左腳還不利索,但嫁人了,她老公叫宋河,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勾住宋河,讓他在B市停留十天,十天後,咱們之間的前塵往事……」他微微一頓,吐出四個字來:「 一筆勾銷。」
車內很暖和,林以青斜靠在座椅一角,卻感到刺骨的寒冷,她耳鳴若箭,什麼也聽不到了,雙眼微垂,蒼白的一張臉上那眸底分明凝塑著盈盈欲滴的絕望與心碎,細細的品來,那含著點點淚光的悲傷竟是寒徹心扉,痛入骨髓……欠他?或許是,但他也傷了她,以一種自上而下一劍貫穿的方式……她的頭空洞洞的,心也破爛不堪。
流年輾轉後,青春逝去,一陣風吹過,浮生已亂,年華遠走,留下的是什麼……她如孤墳一樣在心裡獨自守護著一份虛幻又溫暖的愛,包裹的嚴實,裡面隱藏一個夢中情人,祛除那些悲傷,想像的完美,如今冰水澆醒,假的,假的,所有都是假的!
林以青痛苦的狠狠抓住衣角,眼睛移動,極力的屏住那一層霧氣,眸珠頃刻間變的幽幽暗暗,散發出一股陰森的殺氣和冷冽!
她慢慢的仰起臉,吸了口氣穩定情緒,嘴角一牽,無聲輕笑:「感謝陸總抬舉,但我不接這樣的活。」她收起所有脆弱情緒,一顆心變的堅硬如匕首,帶著鋒利的雙面刃,一字一句緩緩的說道:「浮浮沉沉許多年,別人害過我,我也害過別人,我時常有種緊迫危機感,就像外國少女會在包里隨時準備bi--yun-套一樣,自我十二歲起我的衣服中都會藏著一顆藥,叫三步倒,顧名思義,三步斷氣,一是為了殺人,二是……」她嘴角攸的一收 「留給我自己用。」她的聲音很低很柔和,卻無法讓人質疑她說話的真實度。
陸戰勛不由自主的一震,心像被錘子重砸一下,他指尖緊扣方向盤,目光飛快的看向她的臉……容色平靜淡然,沒有絲毫的波動。
「……到了萬不得已的那步,我想這是我最好的結局,抱歉陸總,停車吧。」
疏離而淡漠的林以青,讓他看不出任何情緒來,陸戰勛的有種強烈的惶惑感,像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而他沒來得及抓住,沒有停車,他反而開的飛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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