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又有來電,林以青眼眸一凌,幽深的,如刀般鋒利的目光與那亮光對峙好一會兒,她輕吸了口氣,接通:「賀總……」聲音仿佛從喉底壓出來的。
賀乾聽到電話里微微低啞聲音,疑惑的問:「生病了?」
「恩。」林以青裹緊毛毯,緩緩的開口:「凍病了,B市昨天下雪,外面泥濘的要命,走幾步,腳上都是泥,很煩人。」
耳邊的嗓音隔得的遠,飄渺的,像是帶著柔婉的牴觸,他皺眉問「你在B市。」
「恩。」
「在什麼地方。」賀乾莫名覺得林以青有些不太對勁。
「剛參加一個宴會,十二年波爾多干不錯,我喝了不少。」是喝了不少,後勁也大,夠喝一壺了!
「Henry,親愛的,我洗好了,你過來呀---------」電話那頭有女人用法語親熱的在叫人,至於誰是Henry都不用猜,電話有三秒鐘的靜默。
林以青微微挑眉,無聲而笑,慢聲慢語的用法語講:「Henry,我喜歡極限運動,上大學前有段時間特別喜歡在山裡開車,蜿蜒小路緊緊貼著懸崖峭壁,很細很長,跟走鋼絲一樣,特別興奮刺激,我一般跑兩個小時,沒有一次翻車記錄,倒嚇得我一個哥哥每次都跳腳罵我,我想連厲鬼都怕了我的。」隨即她話鋒一轉,是以往賀乾的跳躍性「有一支股票,我押它明天會升,1.2億,不知你敢不敢陪我玩,賭贏了,我送你一輩子法國紅酒,輸了,礦山剩下的錢我都不要了。」她小語種輔修的就是法語,上大學時曾在一家法國餐廳打過工,多年後再拿起還能應付。
賀乾抿著嘴角好一會兒,哼了聲,不屑的用中文諷刺「法語連發音都不准,賣弄什麼呀?有病吧,大半夜你跟我說這些。」
「我本來就有病啊。」林以青坦然的承認,有些奇怪的反問 「法國現在不是下午嗎?」
「我就不能回國?」聲音很拽的樣子。
林以青是一個極其敏銳的人,察言觀色,聽聲辨意,便能猜到七八分,她臉上淡淡的,聲音一直帶著笑順著他來「當然能,誰敢不讓賀總回國,不想活了?」賀乾沒掛電話,願意和她貧就好說。
「我突然發現你今天話特別多,態度也……」賀乾微頓後著重的吐出兩字「溫順。」他揚著嗓子很肯定的揭穿她的陰謀「別以為我聽不出你這是有求於我。」
這男人雖然看似放蕩不羈,張狂任性,但著實是自大又不好唬弄。林以青也不以為意,輕笑:「那也得你答應了才算,越冒險刺激越容易上癮,不然世上哪來那麼多吸-大-麻的人。」
那聲音如水銀瀉地,鋪陳開來的,柔軟里有種誘人的性感。
賀乾嗤之以鼻「刺激的是你?我能得到什麼,法國紅酒值幾個錢?」
林以青和他推心置腹: 「關鍵是一輩子,長年累月下來,這買賣你雙贏。世人向來雪中送炭的少,雪上加霜的多,我會記住你的好,一輩子行不行啊。」
賀乾的腦迴路很奇特,跳躍思維強,他隨即問「你老實告訴我你婚後有沒有偷---過情?」
林以青淡淡的回「沒有,我不干那樣的事。」男人越是自命不凡心就越清高,她深有體會。賀乾這個人嘛?……她這段時間也細細琢磨過。
林以青拍了拍前面的座椅,無聲示意李威下車待會兒,雖然他是她請來的人,可有些話不方便他聽。
賀乾扯開貼上來一臉求--huan的法國妞,對她做了個禁止出聲的手勢,邊向陽台走邊問「你老公死後你現在跟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