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逢杉輕哼一聲,信步走進客廳,掩不住笑意地把自己砸進那柔軟的異形沙發。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
游真倚在牆上,輕笑了笑:「因為你是謝逢杉啊。」
她的喜好跟心思一樣,澄澈見底。
他走過去,在她跟前蹲下,仰頭望進她的眼睛,一字一頓。
「我知道你最近很累,不止是學校的事,你正在適應。這裡對我們來說,既是日常,又沒那麼日常,適應起來會辛苦。你自己待著,難免容易胡思亂想。我想,離彼此近一點,會好很多。謝逢杉……我們要把這輩子順順利利地過掉,一起過,好嗎?」
日常的瑣碎才最耗人。
游真也清楚。人的記憶總會慢慢褪色,淡化,在真正的平淡中,分離往往才會顯出真正的威力。
它不是突然間以生死之態出現的。
只是自然而然,像燒開的水慢慢涼掉。而最最初,總是從一些不能互相溝通的晚間噩夢開始的。
游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客廳的米白色窗紗被夜風輕輕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