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回去會面對什麼吧?」
「知道。」他不再是宋家公子,相處了近二十年的家人也不是他真正的親人。
宋景和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只覺得既諷刺又可笑,他和伏寧關係惡化是因為他是宋家人,結束後才發現自己壓根不是宋家人,他的猶豫,他的偏執,都毫無意義。
他想要抓住的,抓不住,曾經擁有的,是假象。
宋景和自嘲地笑了一聲,離開了長霧峰。
——
宋家的氣氛可謂是非常緊張,宋守震滿臉怒氣的坐在主位上,旁邊站著嚴渠和宋芝芝,其他幾房兄弟則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坐在左右椅子上,小輩們均站在椅子後面好奇地看向嚴渠。
正堂中間張嬤嬤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
從她進門後看見嚴渠和家主站在一起,她便知道什麼都完了,自己偷換孩子的事情敗露了。
宋守震指著一張符咒,上面兩股血液的紋路交錯在一起,聲音中帶著威嚴,「張嬤嬤,你可否告訴我,你外孫的血液為何與我相融?」
張嬤嬤的身體抖得像篩子一般,半天說不出話來。
宋守震眯起眼睛,「我來告訴你為什麼,你將我的孩子與你的外孫調換了,是不是?」
張嬤嬤趴在地上,哭喊道:「老爺,放過我吧!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才做出這等錯事!」
宋守震冷哼一聲,指著她罵道:「好一句鬼迷心竅,讓我幫你養了二十年的孩子,而我的孩子,竟然在人界受苦!」
他終於記起自己在哪裡聽過嚴渠的名字,那時候他的妻子正懷著孕,提及張嬤嬤的女兒同樣懷孕,要她為孩子起個名。
宋守震得知那是他們第一個孩子,便說道:「渠有大之意,若是男孩便叫嚴渠吧。」
他孩兒的名字原來是他隨口起的。
宋守震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說道:「這般欺上瞞下的奴才,給我拖出去杖斃!」
嚴渠仍在震驚中,看見兩個小廝上前將求饒的張嬤嬤拖出去,忙說道:「宋家主,求您網開一面饒她一命,她畢竟、畢竟是我近二十年的外婆……」
這副仁慈的心腸,像極了他的母親,宋守震悲從中來,嘆了口氣,「罷了,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趕出宋家吧。」
嚴渠想要再勸,卻見宋守震捏著眉心問道:「景和呢?為什麼一直沒見他?」
宋景旭立馬上前一步搶話道:「家主,我看見景弟去了長霧峰。」
他刻意隱瞞了宋景和暈倒的事實,宋守震果然勃然大怒,「什麼時候了?他竟然滿腦子都是那女人,如此難成大器,確實不是我宋守震的兒子!」
宋景和臉色蒼白趕到宋家正堂的時候,聽到的便是這句話。
他腳下微微踉蹌,死死握住了拳頭,沒好全的手掌心傳來陣陣刺痛,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心臟處的悶痛。
他緩步走進正堂,看向這個他叫了二十年父親的男人,此刻用極其陌生的目光看著他,宋景和平靜問道:「父親,您找我有何事?」
畢竟是養了二十年的兒子,宋守震在聽到這聲父親的時候,心軟了一塊,但想到自己妻子到死都沒見過親生兒子一面,這樣的仇恨讓他冷硬起心腸,「你不必叫我父親,我也不是你父親。」
他劃破手指滴了一滴鮮血在符紙中,甩到宋景和臉上,「把血液滴進去看看吧。」
宋景和面無表情的接過符紙,將血液滴了進去,兩道血線毫無交集。
宋景旭探著頭,表情極其誇張的大聲說道:「景弟,原來你竟是丫鬟的兒子!」
宋景和幽黑的眼睛沒有感情的轉向宋景旭,「哪個丫鬟?」
「張嬤嬤的女兒呀,叫什麼來著,啊綠竹,那是你的親生母親。」
原來是張嬤嬤,怪不得她對自己如此好,怪不得她在院子中受罰,還要將手伸向自己,叫著自己的名字。
宋守震呵斥住宋景旭,對所有人道:「好了,現在真相大白,嚴渠才是我宋守震的兒子,是我識人不清,養了只豺狼虎豹在身邊。」
「至於景和,畢竟你是在宋家長大的孩子,可以繼續留在這裡,同往常一樣。」
「是。」族人紛紛點頭,唯獨宋景旭不忿的撇起嘴,讓他向往常那樣對待一個丫鬟的兒子,實在是跌份。
宋景和抬起眼睛,「不必了,我會搬去陣術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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