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燃看著女孩的側臉,忽然覺得這樣侃侃而談的宋神愛有種奇怪的靈動,就連訴苦都充滿生機,但她沒有打斷她,而是聽她繼續往下說。
宋神愛朝著門口走了一些距離後,突然轉過身,往神像的方向走去。
她繼續道:「我觀察過他,在殺死他這件事上,並不算困難。」
「有那麼多教徒和護衛守著他,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訓練過了,他對自身A+級的力量基因引以為傲,他每天不停用鞭子抽打我,貶低我的一切,可是就算那麼高的基因,如果沒有技巧加持,其實也就那樣。」
「我確實打不過季嬋,打不過訓練場上的那些高基因變異者,但我拼盡全力還打不過他嗎?」
「可那些擁護他的教徒真的很麻煩。」
說到這裡,宋神愛轉過頭,認真地看向梁燃:「這應該就是你上任後一直沒有逮捕他的原因,是嗎?」
梁燃迎著女孩的注視點了下頭:「是。」
「我和宣姨考慮了很久,教會裡面的事情非常複雜,短時間內無法處理清楚,聖弗爾德的惡形就算被揭穿,大批教眾也不會信服,因此我們想著先找足燃料箱,再分析這件事,考慮如何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畢竟他的罪行實在罄竹難書。」
快要接近女神像的時候,地面上堆積的教眾屍體忽然變多。
這些教徒是第一批異種衝進教堂時殺死的,他們似乎臨死前都跪在女神像前拼命禱告,祈求神明的庇護,可最終鮮血流了一地,沾濕了宋神愛的鞋尖。
宋神愛看著自己腳上的鮮血,聲音低了些許。
「是這樣。」
「聖弗爾德一旦死亡,雖然很不可理喻,但確實會有許多教徒跟著去死,我聽過他給教眾講課,這個理論被他叫做舉教飛升,很多人相信了,如果活著找不到他,就死了去找他,他會在彼岸建立真正的太陽神教。」
「不過…」她突然側過身子,避開了梁燃的視線。
「我好像真的遺傳了他的壞。」
梁燃皺起眉:「為什麼這麼說?」
宋神愛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因為我通過那個教徒的死看到了機會。」
「我甚至沒來得及為他悲傷。」
「我不是因為教徒們用不信任的目光看著我才愣在原地,我是從那些目光中發現了聖弗爾德的處境,所以才興奮地愣在原地。」
「我知道這非常不好,可是我比誰都清楚聖弗爾德,」宋神愛閉了閉眼,快速道,「他巧舌如簧,能把一切黑白都徹底顛倒。」
「回去後,甚至不用回去,只是在車上,他就能把一切事情合理化,他在休息室里不說話,只是因為教徒們剛目睹完他找人墊背的場景,一時接受不了,難以被第一時間馴服。」
「如果不趁著教徒心緒不穩的時候趕緊殺了他,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我很難再遇到類似的機會了。」
「——梁燃,我說的這些,你能明白嗎?」
宋神愛殺死聖弗爾德的決定做得太快,當她發現聖弗爾德在教徒眼裡終於有了缺陷,她便立刻動了手,想殺就殺,毫不遲疑。
她似乎沒有考慮更深遠的後果。
梁燃一邊思考如何妥善處理這件事,怎麼去應付後續的麻煩,一邊認真回應神愛:「我都明白。」
「你和他是完完全全的兩種人,神愛,不要質疑自己的好。」
宋神愛很輕地點了下頭。
此時她已經走到了女神像的身前,抬頭看了眼神像後,她緩緩蹲下身子,開始左右有規律地旋轉神像,這會兒聖弗爾德痛苦的求救聲透過休息室的大門,傳進兩人的耳朵。
宋神愛剛才在制服住對方後,從背包側面抽出了一管致命試劑注射進他的頸部,這管試劑是她早就為聖弗爾德準備好的,已經不知道在背包里放了多久。
他死時的痛苦不會比那些代理指揮官少。
梁燃和宋神愛誰都沒有管聖弗爾德的哀嚎,兩分鐘後,宋神愛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女神像被她用特定的頻率旋轉開,一陣沉悶的「咔嚓」輕響後,神像下的神諭顯露在兩人眼前。
那是一張沒有任何文字的神諭。
宋神愛解釋道:「這是我在一個多月前偷偷發現的,我記性從小就一般,但或許是太想記了,這個頻率代表的數字我看過後一直沒忘。」
「一會兒麻煩你幫我把教堂的大門推得大一些,如果全部推開,教堂外的人是可以看到神像的。」
梁燃回答她:「沒有問題。」
「但是你想做什麼?」
宋神愛笑了笑:「取代聖弗爾德。」
「我不會讓你幫我收拾爛攤子,我自己就可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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