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著為自己再次辯解：「我真沒有著急……是你剛才一直笑，還問我回不回去，我就以為你要……你要……」
她有點不好意思說下去。
許肆很貼心，替她把話接了下去：「你以為我著急這事，所以你就也跟著著急了？」
姜梨：「……」
怎麼又轉回她著急了？
眼看著越描越黑，罪名馬上就要做實了，她負氣推開許肆的懷抱。
「你別來了，我準備鎖門了。」
也不等許肆說話，她轉身就走。
走出去幾步遠，想想還是不解氣，她回頭兇巴巴對著他喊：「鎖三道！」
刷卡走進房間，房門被甩關在身後。
也不知道是折騰了一晚上，還是心中有氣，姜梨身上又黏上了一層薄汗。
她抓過桌上裝睡衣的袋子，推門走進了浴室。
每間套房的浴室里都配備了專門的洗衣機，烘洗一體。
因為帶著情緒，她也沒細看袋子裡是幾件，隨手就塞了進去。
等這個澡洗完，她的氣也消了。
洗衣機剛好也停止工作，滴滴響個不停。
姜梨打開洗衣機的門，黑色蕾絲率先跳進視線。
她怔楞住，彎腰從裡面拿出來，提在手上看。
款式十分眼熟。
這不就是她在夜市上最先看到的那件睡衣。
對於它為什麼突然出現在袋子裡，答案顯而易見了。
姜梨呼吸停滯了一瞬，她偏頭看向滾筒里剩下的那件，整個人陷入良久的沉思。
十五分鐘後，浴室的門終於被推開了。
瘦白的小腳套在尺寸不合適的拖鞋裡，濕淋淋的水在門口的地毯上暈濕開來。
許肆斜倚在門對面的柜子上，指間夾了根點著的煙，正在往嘴邊送。
聽見門響，他下意識抬了下眼，剛準備低頭繼續叼煙的動作，視線卻突然凝固在某處，
沉默了幾秒，黑眸微微眯了起來。
姜梨站在門口，感受著投來的灼熱視線，眼睫顫得厲害。
她強忍著想要偏開視線的衝動，僵著脖頸，與他對視。
她的頭髮沒怎麼吹乾，發梢還在往下滴水，垂落在胸前，暈開一小片水漬。
身上套了件真絲睡袍，把姣好的曲線完全裹住。只留胸口的黑色蕾絲在若隱若現。
許肆眼尖，認出那是他買下的那件睡衣。
唇角小幅度的勾了下，視線仍舊肆無忌憚徘徊在原處，不捨得的挪開半分。
平時她雖然看著瘦胳膊瘦腿，但該長的地方是真的一點都沒漏下。
就是外面的睡袍有點礙眼。
他半眯著眼，不知道在起什麼壞心思的時候，姜梨已經走到了眼前。
纖長嫩白的手指搭上肩頭，小蒼蘭的花香也一併裹住了他的鼻尖。
甜膩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欲的氣息。
這味道跟他身上的一樣。
是酒店的沐浴露。
許肆想起前些天看到的新聞，某知名品牌在旗下沐浴露中摻了催/情的花油。
他現在有點懷疑是真的了。
姜梨沒看他，唇瓣微張。在他的視線下，彎腰含住指間燃燒著的細煙，就著他的手淺吸了一口。
長發從肩頭垂落，髮絲在許肆手臂上似有若無滑過。
她的動作很漂亮，有種墮落又頹廢的美感。
姜梨慢悠悠掀起眼睫，對上許肆含滿玩味笑意的視線時，嘴角微微上鉤。
她探身靠近他，煙霧不疾不徐的吐出，帶著屬於她的味道噴灑在許肆的臉面。
許肆喉結滾動，手指在柜子邊緣迅速收緊，指節因用力而失去血色。
他忍了又忍，才終於把那個抑制不住的念頭強行壓下。
再開口時，嗓音裡帶了不言說的沙啞。
「什麼時候學會的？」
問的是抽菸，又像是別的。
姜梨軟著嗓子解釋：「你知道的，我在學習方面，有點天賦。」
同時，手也並不老實，在他的肩頭一寸、一寸的遊走。
許肆揚了下眉，似乎在回味這句話。
他撣了撣菸灰，手臂環住細腰，把人勾到了懷裡。
「所以，剛才在裡面那麼久，就是為了複習這個？」
「才沒有，我是在糾結到底該穿哪件衣服。」
糾結到最後，姜梨也沒做出選擇，只好把兩件都穿上了。
她想追問那件睡衣他是什麼時候買的，話沒等出口，她忽然好像又意識到了什麼，抬頭看向外面。
房門關得好好的，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