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不渴。」
許肆唇角動了下,視線在她背影上停了又停,最後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
等姜梨討論完,再回頭,身邊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
她四下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拍了拍溫北梔:「許肆呢?」
溫北梔劃撥著手機,頭也沒抬一下:「拿水去了。不是剛才還問你了,你說你不渴。」
經她提醒,姜梨這才朦朧想起剛才的對話。
再細品他問話中的深意,她眼皮一跳,心道壞了。
「我突然又有點渴了,我也去拿瓶飲料,順便幫幫他。」
她顧不上溫北梔疑惑的目光,胡亂找了個理由,離開了房間。
上樓時,許肆提過一嘴他的房間號。但經過一晚上麻將的洗腦,姜梨腦子混混沌沌,只剩下模糊的數影。
看著眼前長著一個模樣的房門,她陷入迷茫。
「幾零幾來著?」
話音剛落,身後的房門打開了一道縫,一隻手伸出來,牽住了姜梨的手腕。
她被扯入門內,腳步凌亂著抵在了門板上。
屋內空調開得有點低,門板都滲著涼意,她後背貼在上面,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可偏生落在她頭頂的氣息又是熾熱的。
房間內沒開燈,高大的身影倒映在姜梨身上,視線變得更昏暗了。
許肆黑眸垂落在她身上,「終於捨得來找我了?」
他還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輸給一個叫麻將的東西。
空氣中的醋味很濃。
姜梨故意裝作沒聽出來。
她很嬌俏地挑了下眉,「誰說我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拿飲料的。」
她像真事一樣,起身就要往冰箱方向走。
許肆眉心重重一跳,攥住她的胳膊,硬生生扯了回來。
姜梨再次撞在門板上,下巴被捏起,揚得很高。
嬌唇微張,像禮物似的被送到許肆眼前。
唇色粉嫩,泛著似有若無的水光,讓人有種想咬口的衝動。
許肆莫名想起他把姜梨逼在樓梯間角落的那天。
早在那個時候他就想親她了。
他喉結滾動,漫不經心的掃著,眸色逐漸變得濃稠。
「你有點不乖,必須要懲罰一下才行。」
寬大的手掌貼上姜梨的腰窩,睡裙衣料單薄,屬於他的體溫源源不斷傳遞過來,有些發燙。
姜梨知道他要幹什麼,眼睫顫得厲害。
許肆垂眼靠近,粗重的呼吸聲起起伏伏,摻著房間內的香氣,相互糾纏在一起。
唇瓣將觸不觸間,一根手指忽然抵在了中間。
手指纖長漂亮,點著他的唇將他推了回去。
姜梨後仰,靠在門板上,淺笑吟吟問:「哥哥這是要親我嗎?」
「哥哥」兩個字被叫得很軟,故意拖著尾調。
與上次她叫他時的青澀緊張不同,這次帶了股嫻熟的老練,遊刃有餘的將許肆的心臟勾起,像有根羽毛在似有若無撓著。
許肆拉下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了親,「不可以嗎?」
姜梨彎唇笑起來。
她明明長了一張清純的初戀臉,眼神里卻藏著一股媚勁兒,誘惑勾人。
她故意為難:「可是哥哥不是有女朋友嗎?」
「又皮?」許肆失笑。
姜梨歪頭裝傻,「難道這件事姐姐不應該知道嗎?」
她撫上許肆的臉,一寸寸撫摸著,狡黠的笑意在眼中划過。
作惡的手指順著下顎滑下,勾過他的喉結,繼續一路向下。
指腹停在他胸口處,一圈又一圈滑勾著打轉。
感受到底下心跳開始加快,姜梨彎起唇角,「哥哥真薄情,就不怕姐姐不高興?」
許肆任由她胡鬧。
「這樣啊。」他意味深長應了聲,攥住她的手腕,「那不如我們打電話問問?」
姜梨瞳孔驟縮,她忽然想起她的手機還放在麻將桌上,沒拿出來。
完了,玩崩了。
許肆並不只是嚇唬她,他真的掏出手機,熟練按下那串倒背如流的號碼。
「別!」
姜梨伸手去搶,許肆順勢抬高胳膊,她抓了個空。
撥通鍵就這麼水靈靈按了下去。
姜梨屏住呼吸,緊盯著手機屏幕,心裡不斷祈禱著別接。
可往往事與願違。
「餵?」
溫北梔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姜梨觸電般定在原地,渾身僵硬。
許肆打量著她的表情,唇角漫起笑意。
還以為她多大的膽子呢。
原來是個紙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