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他笑著打招呼。
臉上的笑容格外刺眼,親切友善的口氣更是讓陸之洲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對勁兒,非常不對勁兒!
陸之洲將邁出的腳收了回來,往後倒退兩步,退到門口位置。他抬頭看了一眼門牌,509。
沒錯啊,他沒走錯門啊……
「你吃錯藥了?」
陸之洲扶著門框,有點不敢進門了。
他忽然又想起什麼,「你是不是告白成功了?」
他能想到許肆反常的原因也只有這兩個了。
聽見許肆肯定的回答,陸之洲這才舒了一口氣,放心大膽進門。
「挺好的,恭喜你啊兄弟。我祝你們白頭到老,長長久久。」
他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再去八卦女生是誰了,敷衍的祝福了兩句,就把自己甩在了床上。
許肆見他狀態異樣,瞅了眼牆上的表:「你怎麼才回來?方衡和胖子他們呢?」
陸之洲連眼皮都懶得睜,「方衡這傻子泡澡把自己泡得低血糖,暈倒了。你也不用擔心,沒什麼大事。今天在醫院輸一晚上液就好了,胖子在那兒陪著他呢。」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真叫這小子今晚上折騰死我了,不跟你說了,我要睡了。」
許肆沒再打擾他,提起暖壺去打水。臨出門前,不經意往門邊瞥了一眼。
一個深藍色的水壺放在那兒,是陸之洲的。
他盯著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彎腰提起。
陸之洲對此並無發覺,意識迷迷糊糊,將要陷入夢鄉的時候,宿舍門再次被人踹開。
「方衡!」隔壁宿舍的人扯著嗓子跑進來。
陸之洲被吵醒,擰眉睜開一道縫。
「叫鬼啊!方衡今晚在醫院打點滴,回不來了。」
他從床上爬起來,感覺有點口渴,去門邊找水壺。
原本放水壺的位置卻空空如也。
「哎?我水壺呢?明明放這兒的。」
隔壁宿舍的男生想到什麼,指了指門外:「哦,許肆剛剛好像提著倆水壺出去了。」
陸之洲困意頓時消失了大半,他滿臉不可思議:「不是,他偷我水壺了?」
—
園子趴在上鋪,支著腦袋看姜梨收拾行李。
「你這個五一要去哪玩?」
姜梨沒抬頭,「南島。」
按照往年的習慣,她基本空閒在家。
但偏偏今年不同,她早在過年的時候,就和溫北梔約定好一起去海島度假。
想起前幾天她跟許肆提這事時,他失落又委屈的語氣,她又有點頭疼。
一邊是快半年沒見的好閨蜜,一邊是剛戀愛的男朋友,這絕對是個無法抉擇的問題。
園子不知她心裡的愁,滿臉羨慕,「真好,我也好想出去旅遊了。」
姜梨把最後一件短袖疊好放進行李箱,「你五一還不回家?」
園子嘆了口氣:「回,再不回我就真要被我媽開除戶籍了。」
姜梨被她逗笑了,拉上行李箱拉鏈。
「行了,那我們五一之後再見吧。我會想你,給你帶禮物的。」
臨近放假,宿舍門口進進出出都是學生。
姜梨的宿舍樓在最前面一棟,正對面是個小花園。
四月末,草坪冒出新芽,綠油油一片。
姜梨提著行李下樓,一眼就看見溫北梔。
她一身熱褲坐在長椅上,露出的兩條腿又長又白,引得不少過路的男生頻頻回頭。
姜梨走過去,拍了她腿一把。
「不冷啊你,這個天穿成這樣。等去了南島你穿什麼,裸奔嗎?」
溫北梔搖搖手指,「你都不知道墨爾本這個季節有多冷,我這叫報復性散熱。」
她是前幾天回來的,偷偷定了機票,想給姜梨個驚喜。
可只有姜梨知道,這所謂的驚喜差點變成驚嚇。
就差一點點,但凡當時溫北梔再早到一分鐘,就能準確無誤的撞見她和許肆接吻。
溫北梔左右張望:「你哥呢?怎麼還不來接駕?」
姜梨拉她起來,「他在校門口叫了車,等我們呢。」
兩人順著人流走去東門,卻發現等她們的不止陸之洲一人。
陸之洲作為中間人,主動介紹起兩邊:「這是溫北梔,我的冤家發小。這是許……」
溫北梔滿臉興奮打斷他的話:「我們都是一個高中的老同學,還用你在這兒介紹了!」
她朝許肆揚起下巴:「一年不見,肆哥又帥了。」
許肆禮貌微笑:「謝謝。」
目光卻是落在她身後的姜梨身上。
陸之洲翻了個白眼,明顯沒有之前介紹的熱情,有些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