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洲看見來人,大驚失色:「阿梨,你怎麼來這兒了?我不是讓你去咖啡廳等我嗎?」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跑過去扯住姜梨的胳膊,把她往外推。
「是誰告
訴你這事得?你趕緊給我回去,這件事我會自己看著處理。」
姜梨沒動,雙眸里攢著一股怒氣。
她瞪著自己的哥哥,「你不用管誰告訴我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你的這筆帳,我私下再跟你算,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抬頭看向對面的顧鵬,眼裡泛著冷意:「不就是想要道歉嘛,我替他答應了。」
顧鵬見過姜梨一次,認識她,但卻不知道她和陸之洲之間的關係。
「你說話管用嗎?」他懷疑。
姜梨淺笑吟吟,「在他這兒,還有人說話比我管用嗎?」
顧鵬茫然看看姜梨,再看看陸之洲,突然低頭笑了。
「我說呢陸之洲,你當時怎麼會那麼生氣,原來她是你的女人啊。也可以理解,但動手打人可是不對的。」
他還裝模作樣教育起陸之洲來。
姜梨知道他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但也沒想跟這種無賴多浪費口舌解釋。
「現在正好是上課時間,我們去教室道歉算當眾道歉吧?」
顧鵬慢悠悠站起來,「當然算呀!不過你聽好了,我還要五萬的醫藥費賠償。」
他走到辦公桌前,把病歷故意在姜梨面前甩了兩下。
姜梨正眼都沒看一下就答應:「可以。」
顧鵬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真可以?妹妹你可別在這兒開玩笑。」他確認。
姜梨輕笑一聲,滿臉不屑:「這有什麼好開玩笑的,不就五萬塊錢嘛。不過,這錢必須道完歉才能給你。」
顧鵬一聽她這麼大的口氣,瞬間後悔了,覺得自己要少了。
但隨後想想,自己還可以以後慢慢再訛他們,也不急於這一時了。
他沒再有猶豫,爽快答應下來。
導員對於突然冒出來的姜梨,還是不怎麼放心。他用眼神詢問陸之洲,見他點頭同意,這才領他們一起去上課的教室。
這是節公共的大課,幾個專業的人都混在一起上,偌大的教室坐得密密麻麻。
上課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女教授,面慈和藹,很好說話。
聽見導員的解釋,她明顯很驚訝,還特意往陸之洲他們這兒看了一眼。但她並沒有多說什麼,無聲的讓開了講台的位置。
底下坐著的學生里,大多數是陸之洲專業的。他們一看這架勢,就猜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了。
別的專業就看得一頭霧水了,紛紛找到座位附近體育專業的人,交頭接耳詢問發生了什麼。
導員本來還想說兩句話鋪墊一下,沒想到直接被顧鵬搶了位置。
他很嘚瑟,笑容整張大臉都有點裝不下了。
他拍了拍桌子,「各位同學們安靜一下,耽誤大家點時間。接下來,請大家欣賞陸之洲同學給我的當眾道歉。」
他兩手往旁邊一揮,做了個「請」的手勢,高調邀請陸之洲上台。
無數道視線順著聚焦在陸之洲的身上,他垂落的手死死攥緊,胳膊青筋暴起。
當眾道歉沒什麼,但當眾對這種潑皮無賴道歉,他接受不了。
但他垂眼看了下身邊的姜梨,唇線緊繃,終究是什麼也沒說,悶頭往台上走。
可腳步剛抬起,一隻白嫩的小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姜梨攔下他,自己走向講台。
陸之洲有些慌,追上來:「你要幹什麼?人是我打的,道歉也理應我自己來,用不著你。」
「放心,我才不跟他這種人道歉。」
背對著顧鵬,姜梨朝陸之洲眨了眨眼睛。。
陸之洲不知道她要幹什麼,手指還是鬆了力。視線有些不太放心的跟隨著她的身影,半寸不離。
顧鵬看見姜梨走上來,立刻變了臉色:「你上來幹什麼?我要的是陸之洲跟我當眾道歉,不是你。」
姜梨覺得好笑,「我也沒說是我,你急什麼?」
她話鋒突然一轉:「不過道歉之前,總要先把事情前因後果理清楚吧。就算讓髮夾吃瓜,也要吃個明白瓜。」
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底下立刻有人跟著喊。
「對啊,先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稀里糊塗開始道歉了!」
大部分人對這件事其實只有個大概的了解,基本都是道聽途說。具體發生了什麼,參與這件事的幾個當事人都緘口不言。
更別提那些不是本專業的人了,他們剛才四處打聽,聽到了好幾個版本,是越聽越糊塗。
現在有人願意把事件始末告訴他們,他們當然樂意至極。
顧鵬聽他們七嘴八舌附和,急紅了臉,說話都磕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