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心裡亂七八糟的,越想臉色越白。
結果……
村里人不僅不慌、不害怕,臉上還洋溢著只有過年才會有的喜色?
而且才剛進村,他就聞到了一股無法忽視的屬於白面的香氣和肉香。
李承志覺得自己怕不是在做夢!
李村長見到這個出息的小兒子也很激動:「你咋帶著孩子們回來了?」又看向他背著的大包,緊張起來,「是出啥事了嗎?」
這話該我問你,李承志無語,看向他爹手上的食物,沒忍住,跟兩個孩子一樣咽了咽口水。
「爹呀,今天是啥日子,你們怎麼吃的這麼好,還煮上肉了?肉香得我在村外都聞見了,是不是太張揚了些?」
李承志的媳婦也面露埋怨。
平白無故的,公婆竟吃得這麼好,為何還叫他們在縣裡省吃儉用買高價糧食?
「不張揚,這籠餅可是娘娘賜予的。」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李村長說起土地娘娘面色不再晦暗,反而滿臉驕傲。
眼中隱藏的擔憂更是丁點都不剩了。
娘娘有這樣美味的籠餅吃著,還能惦記上他們的三瓜兩棗?
「啥?」
夫妻倆驚呆了。
「我跟你們說,咱桃李村這回可是走了大運……」不等李村長開口,其他村人已經迫不及待的對兩人說起了土地娘娘的事跡。
李承志聽得恍恍惚惚,如墜夢中,只覺得每一個字他都認得,但連起來,他怎麼就聽不懂了?
天降神水甘露,土地娘娘賜予仙食包子……家家戶戶給娘娘立神牌……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其他村人容易被騙,可他爹不是啊,他爹最不信這些的,且對一切打著仙師名號的騙子深惡痛絕,結果……他記得他十天前還回來了一次,不是一年前,也不是十年前吧,這人咋能變得這麼快?
小媳婦有些被村人的狂熱嚇到,往李承志身後躲了躲。
知子莫若父,李村長只是指著眾人手裡的饅頭:「若無神仙顯靈,你覺得我們能拿出這麼多糧食嗎?」
「還有那幾個鍋,裡面滿滿都是肉。」他搖了搖頭,「你是清楚的,咱村的雞都要往上頭敬獻。」
「既然回來,就一起吃吧。」
負責做飯的大嬸子往他手裡塞了塊饅頭,又對著兩小孩招手。
小孩看向他們娘,他們娘看向他們爹。
李承志堅定地坐下了好了:「吃。」
他們全家、不,全村都上了這位土地娘娘的賊船,他還能躲過?
而且縣中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就算是死,他也要和家裡人死一塊。
就算這籠餅是石頭變的,但它看著是白面,聞起來也香,還有肉,他就把它當籠餅,吃了再說。
李承志雖然做了文書,成為了城裡人,這腳上的泥卻沒洗乾淨,他們小時候是苦過的。
他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籠餅,心想:臨死前能做個飽死鬼,值了!
扶光有些好笑的挪開視線,來到其他村子,依次降了一波葡萄糖雨。
也是巧了,論距離縣城遠近,如果說桃李村是尾,靈溪村就是頭,這兩個村子是離得最遠的,扶光依次降雨過去,靈溪村正好是最後一處。
他們本就因為天降大白饅頭一事驚喜無比,雖然饅頭鬆軟,但也吃得噎得慌。
這神雨一出,各家各戶都歡喜瘋了。
還是扶光提醒他們趕緊裝水,才停下磕頭,快速回家拿木桶木盆了。
靈溪村沒有土地廟,扶光就把葡萄糖雨降在了村中心的井裡,這裡還有一個曬穀場,打磨得非常平整。
扶光又用大滴水團夯實,漏得只比桃李村快一些。
這波降雨結束,天就黑了下來。
扶光本來打算投放蘋果的。
她看到有些小人口角生瘡、潰爛出血,是缺乏維生素的症狀。
可村民小人大多有夜盲症,看不清,就決定等明天。
她打算把精神力凝成刀子,將蘋果切一切,畢竟這次解鎖了六個村子,才兩個蘋果根本不夠分。
總不能都讓系統來。
扶光閉目回想投放葡萄糖時的「手感」,很快就將精神力蔓延到胃部,觸碰到了放在空間裡的蘋果,嘗試起來。
切割蘋果和切割水滴難度完全不同。
好在她又解鎖了一個器官,精神力壯了一圈,幾番嘗試,就找到了門路——先對準蘋果的一個位置,以它為基點,儘可能壓縮精神力。
黑貓見扶光全身心投入,也不打擾她,大包子投放了,胃空間空出一些,它決定去翻之前那個垃圾桶,看能不能再撿一個蘋果。
為了避開監控,它選擇出來的位置是扶光蓋的被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