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笑著,情緒沒有絲毫被李從霜影響。
李從霜怒火攻心,可是她又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她會想起之前的種種,恍然大悟!
「蘊知呢?」
「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在大衍劍宗,根本就不在天極宮!」
「你把她怎麼樣了!」
程今越莞爾一笑,蓮座將程今越帶至李從霜身前,這樣她便可以近距離地觀賞李從霜的痛苦。
她眼眸一轉,略作思考,恍若幼童一般,湊到李從霜的身前。
「你猜啊。」
李從霜怒火攻心,一口血從她口中噴出。
「你這個魔頭!狼心狗肺,人面獸心!」
「蘊知對你那麼好,你卻對她也下毒手!」
「她明明無條件地相信你,她明明那麼依賴你!」
「她無論做什麼都會想著你,有什麼好東西都給你留著。」
「她甚至願意為了你與我作對!」
「我的蘊知那麼好,你卻……」
「你這個畜牲!」
李從霜的淚都要流幹了,她整個人無助地抱著程望,看著血不斷地從程望身上溢出。
「魔頭嗎?」
「我喜歡你對我的稱呼,的確很適合我。」她笑著。
「可是魔頭可不僅僅做這些哦。」
程今越手又一揮。
結界之中的血猶如活過來一樣,像蛇一樣,逐漸纏住程望的身體。
程望瘋狂搖著頭,喉嚨里發著嗚咽聲。
就像當時的鎖仙繩一樣,血繩死死勒著程望的身體,繩子腐蝕著程望的肌膚,空氣中傳來肉被烤焦的氣息。
李從霜哭著看著程今越。
「住手!程今越!」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心軟了,沒有殺掉你!」
程今越大笑著,她已經好久沒有覺得這樣開心過了。
愉悅充斥了她的全身。
李從霜越是罵她,她便越興奮。
所有人做過的事都會在她的心中留下印記。
她悄悄將她的痛刻在心裡。
每一寸傷她都記得,每一分痛她都記得。
她永遠不會忘。
只要她活著,她就會還回去。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李從霜,你說這些話的時候,你自己信了嗎?」
「你想騙我,也首先要把自己騙了吧。」
「你不覺得可笑嗎?」
「從我進入大衍劍宗的那一刻,你就已經幫我寫好我的結局了吧。」
「利用完我,你就要殺掉我了。」
「哪裡有什麼情分,不過都是交易罷了。」
「你提供給我的這些,不過是我們的契約罷了。」
「我又何曾抱怨過我每七日便要放血做藥的疼呢?」
「這不過是我自己的選擇罷了,我從不會對我的選擇後悔。」
「就像現在,我成為你口中的魔頭,我也從不後悔。」
她笑著,嘴角上揚,一雙眼睛黑黝黝的。
她懶散地撐著下巴,玩著手中這把刀。
突然對李從霜說,「母親,我覺得你說得也有些道理。」
李從霜聞聲瞬間警惕地抬眸。
「我進入劍宗以來,大家也的確對我多有照顧,今越銘記於心,日日夜夜不肯忘懷。」
「如果沒有母親,沒有父親,沒有兄長,沒有姐姐,今越何以至今日呢?」
程今越說著,淚水又從眼眸中滾滾而下。
她將刀扔在李從霜面前,像是扔出了一根狗骨頭。
「這樣吧,母親。」
「我老實告訴你,程蘊知就在我的手裡。」
程蘊知的模樣瞬間在結界上以投影的方式展露出來。
畫面中,程蘊知被捆綁著,發出嗚嗚的聲音。
「現在,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我要一*個人的左手,程望與程蘊知,你只能選一個。」
「選程蘊知的話,我幫你動手。」
「當然,我有些貪心,或許就不知道會多卸下點什麼。」
「選程望的話,你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