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斯文儒雅的,其實壞得要命,只會騙人。
裝得要死,最好明天就去死。
你也配讓程今越和你一起合奏?就你會吹簫?
費盡心思就想要和程今越站一起,其實程今越根本不會喜歡你的,真自以為是,吹得那麼難聽,真不知道有什麼驕傲的資本,還送上古琴了……
長得也非常一般,全靠那一身不知道哪兒偷來的衣裳首飾壘起來。
但程今越那個蠢貨,說不定還會被這個騙子的外貌欺騙到。
不會的,程今越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被他騙?
但是……
懷鈺越想越氣,心中好像有一根刺。
懷鈺想都沒想,徑直走向古琴,掄起拳頭,帶著格外猛烈的力量,一拳落在古琴之上,頓時轟隆破碎的聲音傳來,古琴瞬間破碎成幾塊,琴弦崩壞。
懷鈺還不解氣,他看著地上的已經壞掉的殘軀,又踩了好幾腳,渾身的憤怒都發泄在這張破琴上。
他撿起來,又狠狠地摔在地上,如此反覆重複著。
懷鈺覺得自己想得不對,其實程今越跟誰站在一起,關他什麼事,這群蠢貨居然還能看得上程今越,不懂也不理解。
她愛跟誰站在一起就跟誰站在一起,愛和誰合奏就跟誰合奏。
聲音有些大,外面的守衛已經發現了殿中的異常,已經在往這邊趕過來了。
懷鈺這才憤憤撒手,離開時手中又點了火,一把將這琴燒成灰燼。
*
程今越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很亮了,她緩緩坐起身來,渾身傳來劇烈的疼痛。
她睜眼的時候,便看到程蘊知從她身邊站起來,她臉上淚眼婆娑,滿是淚痕,眼睛紅腫。
還未等程今越回過神來,程蘊知便一把抱住程今越,嚎啕大哭起來。
「小越,你終於醒了,嗚嗚——」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睡了三天了!」
「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我們要一起去死!」
程蘊知抱得格外用力,她渾身的骨頭都被裹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程今越腦子非常疼痛,她極力地運轉,開始思考著那天發生的事情。
「姐姐,我這不是沒事嘛,咳咳咳。」
程今越虛弱地說著,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程蘊知的頭。
她感受著全身,渾身都是撕裂的疼痛,她先是被程望捅了好幾刀,又被蕭極所傷,還多次使用感知,還好她命大,居然還是這樣活下來了。
她渾身法力虧空,幾乎已經無法感知到四周的氣息了,這讓她極度沒有安全感。
隨後她突然發覺自己的靈根有些怪異,這裡面的氣息不只是她的。
還有……懷鈺的氣息?
她記得自己最後用了全身的力氣呼喚了懷鈺,但是她的靈根為什麼會有懷鈺的氣息?
程今越發現自己掌控靈力的能力比以前相比有所加強,但不多。
應該是懷鈺做了什麼,但是她自己的根基實在是太差了,幾乎不能帶來什麼提升。
「姐姐,你還好嗎?你有沒有受傷?」程今越從程蘊知的懷抱里鑽出來,她將程蘊知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眼眸中露著擔心。
程蘊知的眼淚又要憋不住了,兩行眼淚又涌了出來,「我沒事,那麼多人保護我。」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關心我,你知不知道,他們給我說,如果你三天內醒不過來,就要給你準備葬禮了。」
她一邊哭一邊說,聲音斷斷續續地,抽噎個不停,程今越一邊為她擦著眼淚。
程今越聽到這兒突然一笑,「我這不是醒了嘛,沒事的。」
她接過旁邊婢女遞過來的藥,一口飲盡。
「對,我跟他們說了,你肯定沒事的,所以我把這樣說的醫修全都殺了,讓他們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她窩在程今越的懷裡,惡狠狠地說著。
「宗門怎麼樣呢?父親與母親呢?哥哥怎麼樣呢?」程今越一連串地問道。
程蘊知頓了頓,臉色變得煞白。
當時出事的時候,她周圍的侍衛就連忙將她帶到了安全的地方,其實外面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清楚。
但是她聽到了外面刀劍相交的聲音,她大概猜到是來了刺客。
這是她活到現在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說心裡不慌是假的。
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程今越,催促周圍的人去尋找程今越,侍衛告訴她,他們已經在全力尋找程今越了,但程蘊知心中還是惴惴不安,但是她也做不到什麼,只能在屋內等候著。
她一晚上都是睡得不安穩,腦海中一直浮現著程今越的臉。
到了深夜,她才得到了程今越的消息,而眾人卻不讓她去探望程今越,程蘊知心中頓時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