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還不知道問題在哪!在別人的地盤說別人的壞話!
他當初怎麼會娶了這個蠢婦?
宋引章臉上難看地盯著他們,後槽牙幾乎咬得咯咯作響。
不想在外面丟人現眼,宋引章沒在外面教訓宋知賀,只沉聲丟下一句「還不走,你還想讓多少人看我們宋家的笑話!」
他說完就直接沉著臉先彎腰上車了。
張秀娥知道丈夫今天已經盛怒至極了。
本來也是抱著知賀能挽回梁初楹的心聿跟著過來的,沒想到那梁初楹的心竟然這麼冷這麼狠!
現在弄成這樣,丈夫肯定要生氣。
張秀娥心裡也對梁初楹痛恨了起來。
她以前是很滿聿她這個兒媳婦的。
兒媳婦漂亮、高貴、身份背景更是沒得說,每次出去,她都能因為梁初楹享受別人羨慕的目光。
但時間久了——
看到別人的兒媳婦對自己的婆婆噓寒問暖,伏小做低,張秀娥這心裡自然也有些漸漸不滿足了起來。
倒不是梁初楹不孝順,梁初楹當然是孝順的。
拍賣場上幾十萬、幾百萬的珠寶,說給她買就給她買,平時跟她合作的高定服裝、首飾,也都是看她喜歡就直接送給她。
但人心總是很難被滿足的。
她既希望她這個兒媳婦給她撐場面、買東西,也希望她能在她面前伏小做低,端茶遞水。
知道知賀出軌,她也不高興。
但這種不高興,並不是為了梁初楹,而是氣他怎麼跟他老子一樣,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給梁初楹打電話發簡訊賠禮道歉,也不是真覺得宋知賀做錯了什麼,而是不想沒了這個給她撐場面的兒媳婦,不想兒子失去這個對他有助力的岳丈家。
她今天可是聽宋知硯給丈夫打了電話。
那個遠在國外、多年未曾回來的繼子,一聽說知賀出事了,就立刻巴巴地過來獻殷勤了。
她可聽說她這個繼子這幾年在國外發展的很不錯……
要是知賀再這樣下去,老爺遲早得把他這個大兒子喊回國!
想到那個可能。
張秀娥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跟丈夫作對。
等人一上車,她也不敢再哭再鬧,直接沒好氣地跟宋知賀說道:「你再惹你爸不高興,宋知硯就要來取代你的位置了!你真想我們娘倆這麼多年的謀劃都功虧一簣啊!」
這句話總算讓宋知賀有些反應了。
他這次沒再掙扎堅持,沉默地任由他媽喊人把他扶了起來,只是在上車之前,他又往麗景花園的大門看了一眼。
可那邊空無一人。
他想見到的人,根本從未出現過。
宋知賀最後失望離開。
梁初楹朝她虛弱笑了笑。
目送楊荔離開,她臉上的笑聿便有些維持不住了,直接放下茶杯跑去衛生間吐了一通。
吐到最後只剩下酸水的時候,梁初楹實在吐不出了,也沒立刻出去。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低著頭坐在瓷磚上。
直到外面的手機鈴聲響起。
梁初楹認出那是她給宋知賀單獨設的手機鈴聲,她也沒出去,沉默地聽著那個鈴聲逐漸斷掉又再次響起,接連兩次,她才撐著頭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她沒接電話。
就這麼看著備註為「老公」的電話繼續斷掉。
這次電話掛掉後,遲遲未再響起,倒是微信通知出現一條。
梁初楹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剛準備從包里拿張紙把號碼寫下來,結果梁聿直接說:「你直接說吧,我記得住。」
報完號碼後,梁聿點了幾下頭就走了。
當天夜裡,梁初楹躺在床上,老房子的窗戶關不太嚴,最近夜裡又多風,窗簾被風吹得彈起來,月光傾瀉到她窗邊的桌面上,照亮了算盤上的金色鍍紋。
黑漆漆的夜裡,梁初楹感覺到自己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打開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的簡訊,內容只有兩個字:梁聿。
梁初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把梁聿的號碼存進去,她又在微信里搜了這個號碼,結果查無此人。
所以他是只辦了個手機號碼,都沒註冊微信或Q.Q什麼的嗎?
突然一陣強風吹進來,老舊窗戶的插梢鬆動,窗戶直接彈開,涼風鑽進屋子裡,梁初楹下意識縮了縮肩膀。
她盯著手機,只能跟梁聿回簡訊:〈號碼存啦。〉仲夏的日光像決堤的洪水,灑在人的身上激起片片滾燙的浪,陽光見縫插針地鑽過成片遮擋的樹葉,投映在珠算協會門前的石磚上。
梁初楹今天一共遇見兩件倒霉事,一件是大中午頂著三十八度的高梁來珠算協會考級;另一件是她背包里裝的算盤在大巴的一路顛簸之下被她給撞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