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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以後梁慶才回:「你先叫個外送,我今天早點回來,還是很嚴重的話咱們去醫院。」

這回答不太正常,一般來說,她爸都會說:你先找梁聿。

梁初楹抿一下乾澀的嘴唇,打字:「梁聿呢?」

她爸回:「梁聿這段時間好像跟朋友去澳門玩了,估計要一個月左右吧。」

他好樣的,斷得乾淨,一個字沒跟自己說過。

梁初楹看了一會兒,不高興,沒搭理,拿著手機去灶台,搜了一個煮紅豆粥的視頻,一步步跟著做,中間不小心睡了一覺,鍋給燒乾了,她拎起把手準備倒掉,被燙了好一下,燒乾的鍋掉在地上,翻了一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梁初楹突然覺得有點難過。

煩煩煩。

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

明明是她要讓梁聿離她遠點的,現在又自顧自煩悶起來。

第 20 章 變質

把鍋打翻以後,梁初楹就失去了吃東西的欲望,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又窩在了床上,空腹吃了一粒感康,藥效上來,困意便再次如同潮水一般湧來。

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她眼睛支起兩條縫,滑動一下手機,看見祖佳琪的消息,摁進對話框裡發出一個帶鼻音的語音條:「我一覺醒來就感冒了,鬼知道怎麼回事,家裡還沒人,剛剛煮東西還把鍋給翻了,算了,現在還是躺著什麼都不動得好。」

十多秒後,手機再度亮起,梁初楹看了一眼,發現是晏文韜。

正感疑惑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發錯了消息,本來應該回復祖佳琪的,結果發到晏文韜那邊去了。

再一眨眼,梁聿還是站在衣櫃門口,手中還是捏著那張輕飄飄的照片,但又覺得似乎變得沉重了一些。

外頭的光是暖色的,黃澄澄地匯聚成一片熱海,流進窗戶里,淹沒人的腳踝,梁聿瘦條條的影子就印在破損的照片上。

廉價的幕布,古板老頭奇怪翹起的唇角,以及一大瓶不知道被多少人抱過的可樂,一個表情皺巴巴的孩子。

「……為什麼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為什麼我根本就沒認出他……」梁聿以為自己會哭,怎麼也該稍微掉兩滴眼淚下來,但是心裡卻空落落的,他的心臟像是用石頭和泥捏出來的一樣,為什麼沒有那麼劇烈的觸動,只知道眼底幹得發疼。

梁初楹又變成了藍火,像是沒什麼力氣了,移動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她很沉默,她的沉默像要破殼的蟲繭,好似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鑽出來,可是最後還是被壓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過於疲憊,梁初楹的嗓音是沙啞的,聲音像一根在微風裡飄蕩的絲帶,說著:「……你記得孫紅萍長什麼樣子嗎不記得了吧。」

梁聿捏著照片的指尖加重了幾分力氣,他腦中空白一瞬,倒是真的沒有任何印象。

可那是他的媽媽,他怎麼可能連孫紅萍的臉都記不起來,也沒有認出果果。

梁初楹很慢地飄到孫福生往下跳的那個窗台,話語輕得失去了重量:「是啊……為什麼不記得了呢我又為什麼不記得呢!」

兩個人都靜默著,梁聿的腳未能挪動哪怕一步,他的呼吸由重變輕,再由輕變得更加重,眼底卻仍舊灰茫茫一片,像今年新下的雪,覆蓋掉所有的情緒,只剩下一片茫然。

「出太陽了,我們回去吧,這個定金,你應該滿意了。」梁初楹說。

梁聿沒聽她的,走到窗前,突然想伸手抓她,被梁初楹躲開了。

「你到底知道什麼!」梁初楹的睫毛抖了抖,她把冊子合上,突然間有些沉默。

聶湛又問她:「可以嗎?」

梁初楹看看他,說了「好」。

進小區大門要得到裡面住戶的允許,梁初楹讓保安聯繫了金母,得了允許才進去。

聶湛進不去,所以每次都只能站在牆邊給金友媛遞東西。

梁初楹進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圍牆邊上的金友媛,拉著她的手把她帶回家,結果那個聶湛明明都摔得那麼慘了,還踩著石頭扒在圍牆邊上沖金友媛笑著招手。

她扯都扯不動,金友媛頻頻回頭看他,聶湛跟她說:「下次還在這兒——」

梁初楹惡狠狠回頭警告:「不可以。」

再往樓梯間走的時候,梁初楹把手錶和那本冊子一起給了金友媛,問她:「怎麼和那個人認識的?半夜裡偷偷跑出來太危險了,以後絕對不能這麼做。」

金友媛抱著那本冊子,重重點了幾下頭,然後才開口:「就是……每天早上上學的時候,總碰見他在小區門口發傳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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