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是在我下朝之時邀請,上回他參加了我們的成親禮,我不好拒絕。」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憐秋心裡還是不舒坦,他板著小臉,眼裡寫著不高興。
最近天熱,但因著憐秋懷孕,屋裡不能擺太多冰盆以免受涼,唯一的冰盆也被擺在門邊牆角處,這會兒憐秋坐在窗邊被太陽一曬,鬢邊就濕了。
聶希棠掏出帕子給憐秋擦了擦鬢角的細汗,又將窗上的竹簾放了下來,擋住刺眼的光線。
「好了,莫要生氣,我屆時去坐坐就回來。」
憐秋挑眉看他:「當真?」
「嗯。」聶希棠笑道:「我送了禮去,喝杯酒就回來。」
憐秋勉強滿意:「成,不過你記得讓人跟著你,莫要一個人去。」
聶希棠不知去哪兒尋了把扇子,慢悠悠的給憐秋扇著風,輕飄飄回道:「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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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憐秋躲在竹亭中乘涼。
琴書喚人抬了張搖椅在亭中,方便憐秋躺著歇息,風聲一吹,竹葉沙沙作響,聽著心曠神怡。
「公子,楊公子給您來信了。」
安瀾遞過一封信給憐秋。
自曉得自個兒懷孕後,憐秋驚喜後便趕緊給楊君君寫了信去,這是他的人生大事,一定要讓君君曉得。
聽著楊君君來了信,憐秋立即坐起身子,伸手將信接了過去。一目十行將信中的內容看完,憐秋捏著信高興朝琴書安瀾分享喜悅:
「君君說他要來京中看我!」
「那太好了!」琴書替憐秋高興:「等楊公子來了,我請他吃京中的冰酥烙!」
憐秋打趣他:「你倒是愈發大氣了,怎地請我吃?」
琴書摸著後腦手,傻笑道:「公子現下不是懷著小公子不能吃嘛!等公子將小公子生了,明年我請公子吃。」
逗弄琴書實在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憐秋捂著嘴在琴書茫然的眼神里小聲笑了起來。
「公子,你笑什麼?」
琴書迷茫的看著憐秋笑得開懷,遂問安瀾道:「我說了什麼笑話嗎?」
公子為什麼一直笑。
「公子是高興。」安瀾輕聲道,眼裡盈著笑意。
琴書左看看憐秋在笑,右看看安瀾也在笑。
他實在不明白有什麼值得笑得地方,不過還是合群的跟著傻笑了兩聲。
這傻樣逗得憐秋笑得更厲害了,肩膀都情不自禁的抖了起來,嚇得琴書趕緊過去扶住他。
得知楊君君要來京城後,憐秋的心情好了不少。
夜裡聶希棠回來時,憐秋正半倚在床頭看書,聽見腳步聲,便朝聶希棠看過去,勾了勾手:「過來。」
這模樣與逗狗無異。
聶希棠腳步一頓,掩住心頭的怪異,還是選擇聽話的走到憐秋跟前。
憐秋將手往聶希棠身上一搭,那人便自覺的低下了身子,憐秋湊上去在聶希棠的脖頸處聞了聞。
沒什麼酒氣。
「你當真只喝了一杯酒就回來了?」憐秋眯眼笑道。
「不然呢?」聶希棠失笑:「我怕喝了兩杯回來你就說我不聽話。」
憐秋最近小性子耍出花樣了,聶希棠給他的茶熱了冷了都不喝,夜裡聶希棠親的太久,憐秋還要罵他不聽話。
知曉聶希棠趁機打趣他呢,憐秋頗為恃寵而驕道:「你本來就不聽話,還用得著我說?」
面對憐秋的指責,聶希棠說不得罵不得,只得認了下去。
「那我以後再聽話些,」聶希棠笑道:「我先去沐浴,省得你一會兒再說我不愛幹淨。」
憐秋哼哼兩聲,算是同意了。
等聶希棠洗乾淨上床後,憐秋扒著他的領口聞了聞,嗅著只有沐浴後的味道,便一個側身鑽進了人懷裡。
「夫君,今兒我收到了君君的信。」憐秋一手按著聶希棠的胸膛,樂道:「他說要回來京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