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封隨氣的夠嗆,這人不好好道歉,竟然還敢指責他。
憐秋才不是任人擺布的性子。
封隨的手勁兒大,他若不願意放手,憐秋根本就拽不動袖子。
一陣拉扯不僅沒將袖子拽回來,還給熱出了一身汗,憐秋忍無可忍道:「你是不是還想挨一巴掌。封隨,我還道你是正人君子,沒成想竟是看錯了,你分明是個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我只是想秋哥兒聽我解釋。」封隨淡淡道:「況且我只碰了你的衣袖,連手都沒碰著,如何算得上登徒子。」
「誰要聽你解釋!」憐秋不滿道:「還有誰準你喊秋哥兒,不準你叫!」
「侯陽叫得,我叫不得?」封隨也被激起些微火氣,抿了抿唇,冷聲質問道:「他叫你時,你為何不讓他住嘴。」
沒想到封隨會這樣說,憐秋瞪大了一雙杏眸,一時啞聲,反應了一會兒後,才怒道:「你管我,反正你不許喊!」
這沒皮沒臉的臭書生,惹他生氣了不說,竟然還敢質問起他來!
誰給他的膽子!
又不是他讓侯陽喊的,難道他還能給侯陽嘴縫起來不成!
「你不鬆手是吧。」憐秋問道。
見封隨不說話,憐秋抬腳便朝他踹去。
至於封隨會武功什麼的,憐秋此時完全沒想起來,也可能因著下意識他便覺得封隨不會對他動手。
哥兒沒學過武,封隨隨便一動便能躲過他這一踢,可他卻並未挪動身子,讓憐秋給踹了個結實,青衫下擺登時便印上個灰撲撲的腳印。
憐秋:……
「你幹嘛不躲?」憐秋橫他一眼,「一會兒出門,別人還道我顧家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上門自薦之人給打了一頓。」
「那豈不是更好。」封隨淡淡道:「想必就沒人上門來討打了。」
「你!」被封隨幾次三番堵的啞口無言,霎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封隨鬆開憐秋的袖子,並且細心將握出的褶皺給抹開,見憐秋冷靜了些,方才輕聲說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秋哥兒,我無意惹你難過。上次若非被人打斷,你我並不至於鬧到如此地步。」封隨看向憐秋的眼睛,認真道:「我願意做顧家的贅婿,只是我需要你給我一句承諾。」
承諾?
憐秋狐疑道:「什麼承諾?」
「一生一世,只屬意我一人。」封隨擲地有聲道:「在外若與男子有所牽扯當及時告知與我。」
這是什麼承諾!
憐秋臉「騰」的一下徹底紅了起來。
況且他可是要在外談生意,按封隨這般說法,那他豈不是每次還要先給封隨報備一番!
荒唐!
「呸,誰要給你承諾。」憐秋慌張道:「我都說了,我不要……」
「真心話捨不得給一句,承諾也不肯給。」封隨打斷憐秋的話,鳳眸直直看向憐秋,語氣可憐道:
「秋哥兒,當真這般小氣?」
憐秋發覺封隨此人最是擅長用討人憐的姿態說些讓人氣憤的話,讓你發火覺得像在欺負人,但是不發火又覺得心裡憋屈。
但他可不是受氣的人。
憐秋無情道:「你別裝可憐,你一直說我不肯說句真心話,那你就肯了嗎!」
雙手抱胸,憐秋微微昂起小巧精緻下巴,神情倨傲道:「別忘了,現下是你自薦上門,我不說便罷了,你反倒先問我要起承諾來。」
壞哥兒果真是個聰明人。
封隨心中輕笑,嘴上卻道:「秋哥兒說得不錯。」
他頓了一下,旋即朝著憐秋拱手一拜,輕聲道:「我心悅秋哥兒,想求一個上門機會,不知秋哥兒可願給。」
臉上的滾燙本就沒有全然消退,被封隨這麼一說,憐秋只覺自己整個人燙得都快要跳起來了。
心臟砰砰狂跳,憐秋不知該說什麼,緋色的唇張了張復又閉上。
雖早已猜到封隨應當對他有意,但親耳聽到時卻又全然不一樣了。
奇怪的是,同樣的話他分明才聽侯陽與柳意明接連說過,可他二人說時,憐秋雖有些驚訝,但並不會有這樣羞到想要躲起來的感覺。
偏封隨說時,他只想將這人趕走,好讓自己亂跳的心平靜下來。
「我、我還得想想。」憐秋強忍著答應下來衝動,磕磕巴巴道:「你這人說話沒個章法,我不信你說的話。」
哼。
封隨既然騙他,那他也不能快快鬆口,否則以後成親封隨豈不認為他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