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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口棺名為三世棺。

「天道竟是可以埋葬的嗎?」年輕修士問出了龍華心中的疑惑,「缺失了天道,這世間又當如何?」

「舊天道已亡,自有新生的天道取而代之,維護此界運轉,萬年安寧。只是……」白髮修士嘆息,「只是人若橫死都可能生怨,亂葬崗往往更易滋生邪祟之物,更何況是天道之死呢?」

祂被鎮壓,被埋葬,被取而代之,最終消亡。

祂的怨恨、憎惡,足以化為一頭能夠吞噬天荒界的怪物。

一旦將其釋放出來,天荒界必將生靈塗炭。

「不過當年鎮壓天道之人早有先見之明。

他們將棺葬在一座山下。

山只是普通的山。

但眾人不吝天材地寶,將山煉作一座鎮壓禁錮的仙器。

而後代代修士,用珍貴的靈物神品,繼續鍛造仙器,令仙器威勢不減,更加強大。」

於是便有了一座墳,墳下有一口棺,棺里葬著天。

這座墳,稱作九寂山。

「原來如此。」年輕修士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九寂山周遭盛產魔晶,小子初入宗門,還與師兄師姐同去做過任務。原來魔晶是如此產生的。」

——已逝天道的怨恨過於龐大,自然而然侵染了周遭環境,讓九寂山成為生命禁地,讓大地深處凝結出世間極惡的魔晶。

「世間同源總易親近吸引。」白髮修士感慨,「舊天道的怨恨何其巨大,於諸多邪祟而言,猶如黑夜中的火炬那般顯眼,源源不斷地吸引著世間陰暗投奔而去。這些年來,九寂山鎮壓得極其艱難,前輩們不吝天材地寶,促使這座仙器不斷成長,才使九寂山與那巨大怨恨之間,鎮壓與突破的拉鋸持續至今。」

他似是很看好年輕修士,欣慰地拍了拍年輕修士的肩:「小子,你要謹記,往後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維護好九寂山。若舊天道衝破山體的鎮壓,天荒界生靈必十不存一!」

第79章 山與草

驟然聽得九寂山之隱秘, 龍華心神大震,阿咬、阿咬竟一力承擔著如此巨大且沉重的責任麼?

哪怕天道已經逝去,祂曾經也是天道啊!

漫長歲月里, 阿咬就是在與這樣的存在無聲抗衡著嗎?

他想起初至此間的九寂山,大雪封山, 寒風凜冽。

他想起初見時的小狼崽, 像一隻灰撲撲瘦巴巴的小狗, 唯有眼睛清澈明亮。

他想起阿咬蒼白如寒玉的面容,眼下的青黑濃重得刺目。

阿咬日夜與邪祟相爭,彼此消耗,可他在眾人面前, 始終是沉靜可靠的模樣。

龍華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攥緊,又酸又苦又澀。

他曾萬事順遂,不知憂怖, 唯一品嘗到的擔憂與恐慌, 悲傷與畏懼, 都是在青山杳身上。

這一場與天之怨的拉鋸, 要持續到幾時?

阿咬何時才能從中解脫?

我得幫幫阿咬。

我要怎麼才能幫到阿咬?

龍華心說, 他的阿咬對世間一切抱著善意與好奇,不該在路過山水之時,還要與逝去的天道抗爭,不得半分鬆懈。

這些事,阿咬瞞著他,天荒界似乎也無幾人知曉。

龍華迫不及待地想從老者口中聽到更多, 有所了解,才能有所破解。

樹下的白髮老者和藹地注視著年輕修士,似是想從年輕修士口中聽到維護九寂山的承諾。

年輕修士沉默良久, 忽然感嘆道:「前輩,原來就連天道,也逃不開一死啊。」

年輕修士始終是背對著龍華的,龍華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從白髮修士忽然驚愕睜大的雙眼來看,年輕修士必然是露出了極其不同尋常的表情來。

白髮修士愕然地低頭,看向被漆黑藤蔓纏繞的手臂,因為過于震驚,情緒凝固在不解的模樣:「你……」

龍華的視線也落到他的手臂上,看見了非常熟悉的一幕——

噬魂宗修士用種子汲取普通修士血肉靈魂的那一幕。

藤蔓顯露出猙獰的一面,如同劇毒之蛇迅速生長纏繞,大口大口吞咽汲取著血肉,只是眨眼功夫,白髮修士的一半身體便乾癟了下去。

「感謝前輩告知此事。」年輕修士站起身來,禮貌地作了一揖,真心實意道,「我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協助九寂山,徹底摧毀舊天道。前輩,您可以安心的去了。」

話落,白髮修士另一邊身體也化作了灰飛。

最後的表情,在絕望漫上面孔時,更多的仍是驚愕與不解。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轉折,龍華也懵了一瞬。

他本來猜測年輕修士是噬魂宗老祖,是如今一切針對阿咬事件的幕後黑手。

可這人說他要協助九寂山摧毀舊天道?

真話還是假話?

面對一個即將被自己害死的人,沒必要在對方死前,還故意撒謊說些違背自己真實想法的話吧?難不成是為了讓對方安心地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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