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困惑沒能得到解答,反而又多了一層擔憂。
龍華撐著地板坐起,左右四顧,尋找小狼崽的身影。
如此時刻,唯有阿咬能讓我一解百愁。
快快給我上一隻阿咬!
咦?
阿咬呢?
龍華望著空蕩蕩的水榭,唯有身邊一張案幾,與四面垂下的鼓盪的素白絹紗。
而剛才還和他一起攤平了,躺在水榭木板上吹風的阿咬,早已不見了蹤影。
龍華:「阿咬?你去哪兒了?」
又去見你的朋友了嗎qwq
……
趁著龍華發呆,偷偷丟走的阿咬,正在水榭旁不遠的花叢中,從自己的空間裡掏出一個靈訊玉牒。
靈訊玉牒閃爍著微光,說明有人聯繫他。
他的玉牒聯繫人,唯有龍華一個。
消息自然是來自龍華。
他將神識探入其中,聽見龍華的聲音。
「長暮,我家阿咬可不可愛?」
青山杳:……
他盯著玉牒看了許久。
「可愛。」
他回了兩字。
想了想,又補充一句:「是阿杳。」
而龍華那邊,像是守在靈訊玉牒前一樣,飛快回道:「我知道的。但長暮你不懂,阿杳他喜歡我喚他阿咬的。」
青山杳:……
「哦。」
……
水榭里,龍華又鹹魚狀癱了下去,長暮本人應該沒有麻煩,那麼問題又回來了,今日的長暮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假的,那真長暮也一定是知情的。
不然假長暮怎麼知道今日與自己的約定?
不然真長暮怎麼知道「阿咬」應是「阿杳」?
真長暮為何要與假長暮聯合起來欺騙自己?
有什麼意義嗎?
想不明白。
龍華暈乎乎地抬手蓋住眼睛,有氣無力地想,我不行了,我需要阿咬。
湖畔,於長生望著水榭中的徒弟,看著徒弟面上的煩惱糾結之色,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
年輕人,果然沒擺平罷。
聽師父的話,專注於修煉,少流連那些情情愛愛的不是很好?
他喚來傀儡女侍,給水榭上送去靈酒美食,叫龍華聊以慰藉。
水榭上,忽然收到來自師父的拳拳關愛,龍華:「阿咬?你在哪兒?有好吃的!」
就見一隻小狼崽從湖畔的花叢中鑽出來,踩著湖面上的浮木,穩穩地跑進水榭來。
……
又過了兩日,春花戲班結束了「葬天記」的演出,就要離開靈世宗。
因為這兩日裡,沒有了長暮的戲份,龍華也沒有向師父告假,再去外門。
眼見著春花戲班要走了,他才用靈訊玉牒給長暮傳了話:「你決定加入戲班了嗎?」
長暮回他:「嗯。」
他又問:「你要與戲班一同離開嗎?」
長暮:「不會。」
悄悄使用靈訊玉牒的青山杳想,他近來在努力煉丹,雖然他很小心謹慎,但仍隨時可能被龍華撞見人形的模樣。若他說他離開了,後又被龍華在宗內看見,也不好解釋了。
而春花戲班本身也不是一個固定的團體。
戲班中的成員,有來自各個宗門的,也有不少散修。
仙修、妖修、魔修都有,因為各種原因加入了戲班。
有的將身份光明正大的袒露出來,比如蜃妖陵嵐。
有的則隱姓埋名,用手段掩藏了自己的真實來歷與身份。
甚至可能彼此在明處是對手、是敵人、是一仙一魔,可到了戲班,由於互相不知對方的身份,又能相安無事,融洽共處。
戲班本身是四處遊走的,哪裡有邀約,他們便通知散布於各地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