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伸出手指了一下被他拎在手中的提燈:「你保護逐魂燈。」
謝遲云:「好。不過師妹的提燈去哪了?」
丹河秘境是個白天與黑夜難度天上地下的地方。
在白天中最大的危險是進入秘境的弟子,而在沒有月亮的黑夜,最大的危險就是黑暗。
凡是身處黑暗、且沒有特殊燭光照耀的人,都是秘境優先攻擊的對象。
然而葉懷昭輕輕哼了一聲,無所謂說:「第一天就丟了。」
為了讓莊丹雪以為她死了,所以把斥資三塊靈石買的逐魂燈都扔了。
可惡的女人,還說她卑鄙,明明一開始就帶了一伙人來圍攻的人是她,她到底哪裡有臉說這句話的?
葉懷昭踢了踢腳下的石子,石子咕嚕咕嚕滾進小路,又在一瞬間被黑暗中忽然冒出來的藤蔓纏住絞碎。
隨著藤蔓的甦醒,黑暗的樹林中越發響起簌簌的響聲,那些嗚咽的啼哭聲漸漸變大,當葉懷昭和謝遲雲踏上石路時,幾乎在貼著他們的耳邊竊竊私語。
明月隱沒雲層,兩人的身周只有逐魂燈散發出的微弱光亮,再回頭時原本的道路消失,只剩下一眼望不到頭的石路。
隨著時間的推移,樹林中不再只有細碎的聲響,而是一隻又一隻眼瞳閃爍著猩紅光芒的妖獸顯出身形,虎視眈眈地盯著拾階而上的兩人。
若是尋常弟子踏進了這枯榮山,此時此刻估計早已渾身戒備、警惕萬分了。
但如今邁進枯榮山的是謝遲雲和葉懷昭。
一個在心中想著怎麼「不小心」讓自己的大師兄中招,同時一心二用地放出靈力斬殺所有襲來的妖
獸蠱蟲,臉上看不出任何凝重。
一個在慢吞吞沿著少女的腳步向上邁著石階,姿態從容優雅,若非他的身旁不時響起悽厲的嚎叫聲,幾乎讓人懷疑他不是在野獸環繞的山林,而是什麼宴席。
葉懷昭不想多費力氣,於是專挑著能快速到達山頂的小路走,沿路看到一些被踩踏過的痕跡,顯然是在她來之前就已經有人來過了。
只是沒看到下來的痕跡,難不成這人還在上面?
葉懷昭沒有多想,只是隨意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她隨手放出一片毒霧把鋪天蓋地襲來的毒蜂殺死,聽到謝遲雲在身後叫她。
「師妹,」看見她回頭,謝遲雲示意她去看手中有幾分黯淡的提燈,「燈快滅了。」
葉懷昭:「知道了,那我加快一點速度。」
她嘴上這樣說著,其實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另外一條路。
謝遲雲在專心致志地盯著黯淡的燈看,似乎沒有發現她雖然打得更加賣力了,路卻沒多走,做出來事倍功半的努力。
葉懷昭在心中想,等著吧大師兄,等燈滅了就是我的報仇之時。
她在腦中幻想謝遲雲低聲下氣求她救自己的場面,開始惋惜自己這次出門怎麼沒帶留影珠,要不然一定把他這幅樣子記下來,回頭這人再拒絕她就把這珠子懟到他的臉上!
就在葉懷昭已經快進到她坐上掌門之位,而謝遲雲給她端茶倒水的時候,身後的男人又叫了她一聲。
葉懷昭收斂了自己詭異的微笑,回頭正經說:「怎麼了?」
「提燈快滅了,師妹和我站得近一些吧。」他抬起自己手中的提燈晃了晃,明明暗暗的光拂過他溫和的眉眼,「只有我們兩個人,共用一盞燈也不礙事。」
——我站在你身邊怎麼「不小心」讓你中蠱?
葉懷昭面色微不可查地一僵。
沉默的時間有些久,男人似乎默認她沒有拒絕就是同意,於是提著燈向上走了兩級石階,原本在燈火下模糊的清俊五官霎時間格外清晰。
葉懷昭站在昏暗的燈光邊緣,眼睜睜看著他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石階上映出的兩道身影越發貼近,在搖晃的間隙中時而輕碰,時而分離。
她頭上的幕籬早在進山的那刻便摘下了,可此時她的鼻端似乎莫名又有檀木的氣息縈繞,似有似無的。
她看到男人淺色眼眸中的一點光亮,那是站在更高一階的自己。
葉懷昭莫名覺得自己的喉頭有些發緊,想要開口制止,可不知道為什麼發不出聲音,只能看著謝遲雲提著燈走近。
林中一派幽暗,廣袤的黑暗包裹山巒,只有謝遲雲握有那一點光亮在接近她。
但正當他踩在與葉懷昭同級的石階時,山林中忽地響起一聲狼嚎,逐魂燈唰地一聲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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