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口，身上的力道卻突然鬆了, 韓上仔細盯著他，才看到他臉上的妝。
「是化妝？」
沈霽白眼，「要不然你以為我這麼無情, 生病了還讓他工作？！」
韓上不贊成到：「這不是GG片嗎？怎麼會化這種生病的妝？」
說到這個，沈霽可神氣了, 把自己的理念又和他講了一遍，卻遭到韓上的無情反駁, 「為什麼會有這種人設，他就不能好好的？！」
即使是假的，他也不願意看到孟洛橋病態的樣子。
沈霽：「……」
這合理嗎？演戲還有演死人的呢！又不是真的！
但他沒敢說出口，因為韓上的表情看起來很嚇人，本來就高的眉弓, 皺起眉頭來，像要吃了他一般。
孟洛橋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我去卸個妝。」
韓上臉色悠地一變, 剛才還一臉著急的人, 看向他時，竟扯了個笑出來。
等孟洛橋一走, 沈霽用眼斜他，「我昨天給你說的話，你壓根就沒聽進去吧！」
「人家結婚啦, 你也結婚了！這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兒，是你們兩個家庭的事兒！」
韓上沒耐心聽他說完，打斷他, 「陸成臨沒和你說？」
「說什麼？」
沈霽一臉懵，不知道和陸成臨又有什麼關係。
韓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本本，遞給沈霽，「我們倆，不是兩個家庭，是一個。」
沈霽沒明白，一邊嘟囔一邊接過結婚證，「你怎麼隨身帶著了？要準備離了？」
甫一打開，「嗬！」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們倆，合法。」
沈霽：「你剛剛說陸成臨……」
「哦，他和雲宴都知道。」韓上把結婚證收回來，擦了擦沈霽摸過的地方，放進口袋。
「！！！！啊！畜生啊！」
孟洛橋換好衣服，卸了妝，剛好過來，「沈導怎麼了？」
韓上拉過他的手臂往外走，「可能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吧。」
孟洛橋：……
兩人坐車回公司時，剛好中午休息時間，幸好韓上的車庫在最底層，又有專用的電梯到頂樓，一路上沒碰到什麼人。
孟洛橋鬆一口氣，和韓上輕聲商量，「乾脆明天去醫院吧，明天沈導說拍別的，我暫時有空。」
「後面沈導想讓我編一首曲配片子……」
說到這兒，他轉頭看了眼韓上的神情，「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就回絕他。」
韓上把熱好的湯和餐廳的外賣擺到桌上，先給他盛了半碗，示意他先吃。
「為什麼不方便？」
「可能我之前讓你誤會了，協議中的條款是針對秦安越的，橋橋，如果是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話難接，孟洛橋想問為什麼，兩人視線相撞，終是沒開口，低頭喝湯，迴避了韓上直直射過來的視線。
「什麼都可以嗎？」
「什麼都可以，」韓上擲地有聲。
孟洛橋開玩笑道：「我什麼都沒做，你供我吃供我喝，還每個月給我十萬零花錢，不像是協議結婚，倒像是養了個寵物。」
「寵物怎麼不來抱我……」
他的聲音很小，孟洛橋沒聽清，「什麼？」
韓上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神情嚴肅。
「你不是寵物，你可以做你喜歡的事，唱歌寫好，編曲也好，或者想演戲，進娛樂圈，你都可以做。」
看他這麼嚴肅，孟洛橋先是一愣，自嘲道：「做自己？我都不知道我喜歡做什麼。」
「你喜歡唱歌。」
韓上解釋，「那天早上，我聽到你唱歌，很有感染力，你可以繼續唱下去。」
孟洛橋想到，第一次在莊園遇到韓上的時候，他在直播，出門就見韓上站在門前，能聽到也不奇怪。
「嗯，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孟洛橋反手把剩下的湯遞給他，「謝謝你。」
韓上：「就用這個謝我？」
孟洛橋故作苦惱樣，勾起嘴角，「那怎麼辦？我現在什麼都沒有。」
韓上喉結一動，他怎麼會什麼都沒有，他這個人，對於自己，就是濃郁的誘惑！
只要孟洛橋在他身邊，韓上每時每刻都要提醒自己，不要靠太近，不要太直白，怕嚇著他。
但常常破戒，就像現在。
韓上面上不顯，內心卻早已驚濤駭浪，說出的話儘量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