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易哽住了,被牧熠拉著跟女生合照時還有些懵,這都算是什麼事嘛!
反觀牧熠,心情肉眼可見的愉悅,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女生在兩人離開前飛速但小聲地說了句:「祝兩位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她太過熱情,林楚易有些不知道什麼該回復什麼,反而牧熠此時揚聲回答:「嗯,我努努力。」
待到兩人回到自己座位上,林楚易將領口拉開些,感覺有些臉熱。
雖然這些天在網絡上也見識了不少觀眾粉絲,她們的喜歡都是太純粹,讓林楚易每次看到都覺得心下暖洋洋的。
但這是他第一次線下跟她們接觸,其實有點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還有些懊悔自己過於冷漠了。
再加上……
他看著對面的牧熠自若地揚揚手,找來服務員,一併給剛才的女生把帳結了。林楚易忿忿地想著,這人怎麼就做得這麼好呢?
牧熠當然注意到了林楚易的視線,給他投過來一個安撫的眼神,道:「阿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莫名讓林楚易躁動的心平靜了下來。
為了避免粉絲吃飯不自在,再加上兩人確實已經到了用餐的尾聲,林楚易與牧熠便離開了這兒。
兩人的約會向來不喜歡帶上司機,今天是牧熠坐在主駕駛,車還沒開動,他用食指敲擊著方向盤,話里話外試探著林楚易道:「等會兒去哪兒有計劃嗎?」
林楚易又恢復了餐桌上捧著手機跟人聊天的狀態,聞言抬頭,自然知道牧熠在想什麼,但是他不落入這人的圈套,故意道:「還能去哪兒,送我回公寓去唄。」
牧熠哼哼兩聲,開動了汽車,聲音里頗為幽怨:「好不容易都有空,這麼早就回去嘛?」
林楚易擦過這人落在一旁的手,聽到了牧熠內心的嘟嘟囔囔:「我這沒名沒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找飯搭子呢。」
「或許,你家貓會後空翻嘛?」林楚易撤回手,抿出了一個笑,接了一句不著調的話。
「這個嘛……」作為一個從不飼養任何寵物的人,牧熠當然懂了林楚易這話背後的意思,悶悶地笑了:「那你要來看看嘛?」
林楚易「嗯哼」一聲,手撐著下巴往車窗外看去。
牧熠常住的這處房產,怎麼說呢,很牧熠。
整個裝修是林楚易嫌棄過很多次的極簡風,放眼望去只剩黑白灰三色,低調但肉眼見的貴。
當然裡面還會出現幾件莫名其妙的物件,比如林楚易隨手放在這兒的一些花里胡哨的陶瓷製品。
還有,被擺在主臥床頭的,那副分外明艷的日出。
又看到這熟悉的畫,林楚易挑挑眉,轉過身來看向牧熠,眼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牧熠咳嗽兩聲,上前一步,遮擋住了林楚易的視線,解釋道:「跟我臥室還挺搭配的。」
看看這滿屋子的黑白灰,再看一眼那床頭格外突兀的明黃色油畫,林楚易翻了個白眼,說:「牧總,我給你換個藉口的機會。」
牧熠摸摸鼻子,轉頭不與他對視,看著林楚易又有要前來貼一貼自己手的趨勢。
他警覺起來,想起來這人能聽到自己的心聲,牧熠不動聲色地躲開,舉起手來做投降狀,但是坦白:
「好吧,你知道為什麼的,這是我們倆的回憶,我想把它放在我一眼能看到的地方。而且……它也算是一種對我的提醒吧。」
這回答勉強讓人滿意,林楚易這才放過了他。
「但是……」牧熠聲音有些莫名低落下來,林楚易察覺到了什麼,抬眼望了過來。
就見他繼續說著,居然給林楚易聽出了些委屈的意思:「阿易,那個罐子,他們館長不肯賣給我,我出多少他都不願意。」
林楚易這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牧熠說的應當是錄製節目時,自己與塗圖出去「約會」那天,在陶瓷館裡碰到的那個被他一氣之下轉手出去的罐子。
這樣示弱的牧熠實在不常見,林楚易湊近一些,認真道:「說明有人在很用心的喜歡我的作品,你應該替我感到開心。」
牧熠不太好意思,林楚易頗為稀奇地點點他的鼻尖,說:「以後可以一起做個新的。」
「嗯,那就這麼說好了。」牧熠眼裡閃耀著細碎的光,柔化了那一層凌厲的距離感,在得到肯定回答後,他沉沉地笑了起來。
而其實這天后面一點時間,網絡世界又有些熱鬧了起來,其實這麼說不太準確,畢竟自從前段時間那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之後,有關林楚易與牧熠、有關「心動進行時」這檔節目的討論度一直居高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