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生產任務重的時候,他在車間裡沒黑沒白的忙活,今年好不容易輕鬆一點了,讓他有空娶了媳婦,又因為參加學習耽誤了大量相處時間。
結果在領導這裡,他就落得個不思進取的評語。
車間主任和副主任這會兒已經回過神了,跑出來拉住廖傑,阻止他繼續頂撞領導。
「廖傑,你怎麼回事?幹活累昏頭了?說的都是什麼胡話!」車間主任訓斥了手下工人,又對領導賠笑道,「朱廠長,廖傑年輕氣盛,確實還需要進行思想上的教育,咱們再給年輕人一次機會,讓他繼續上課吧?」
「他不愛聽就可以離開了……」
朱可海要是輕易放了這個頂撞自己的刺頭,那他以後在廠里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到時候工人們有樣學樣,他的工作還要不要開展了?
思及此,他在對方的背上不輕不重地推了一下,沉聲說:「廖傑,你現在就出去,你的事情明天再處理,別耽誤其他人上課。」
他沒明說要開除廖傑,可是這番話聽在工人們耳中,就約等於開除了。
有跟廖傑關係不錯的工人替他求情:「朱廠長,廖傑又沒犯什麼大錯,不至於開除吧?」
朱可海瞅了廖傑一眼,沒作聲。
像是默認了會開除廖傑的話。
眼見自己難逃被開除的命運,又被對方在背上推了一把,廖傑伸手推回去,火冒三丈道:「要不要開除我,那是廠黨委的決定,你憑啥推我?廠長講道理講不過工人,就想動手啊?」
朱可海雖是廠長,但他也才32歲,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他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國營大廠副廠長的位置,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接連被工人當眾頂撞,還動了手,讓他有點下不來台,心裡也被拱出了火。
他推著對方的肩膀說:「你給我出去……」
雙方推搡間,朱可海的手肘撞到了廖大哥的鼻子。
廖大哥吃痛地「哎呦」了一聲。
發現自家大哥的鼻腔里有鮮紅的血珠滴答下來,廖傑被氣昏了頭,掙脫開大哥的鉗制,揮手就往朱可海臉上招呼了一拳。
「我去你大爺的!廠長了不起啊?」他打了一拳還不盡興,再次揮出拳頭,「廠長就能隨便打人了?」
朱可海沒料到他真的敢揮手打人,一個不留神被他打倒在地。
廖大哥拼命拉住弟弟,一邊說著「他是廠長,你讓他打一下又能咋樣」,一邊出腳在朱廠長的手指上踩了一腳。
朱可海再次受到傷害,忍不住「嗷」了一聲。
「朱廠長你怎麼樣?受傷沒有?」車間主任湊上前去關心。
其他工人也一哄而上,圍在幾人身邊幫忙拉架。
有人拉開廖傑的時候,順便往朱可海的背上踢了一腳。
有人喊著:「哎呀,人太多了,都讓開讓開,朱廠長起不來了,別踩到朱廠長!」,然後在他腳腕上踩了一腳。
朱可海被打得鼻子流血,好不容易忍著手指疼痛,從地上坐了起來,屈膝捂住鑽心疼的腳腕。
剛伸出一隻手,讓人拉他一把,卻不知被誰推著肩膀躺回了地上。
「朱廠長,你腳腕是不是受傷了?別是骨折吧?你還是躺著別動了!劉順,趕緊去卸個門板,咱們把朱廠長抬到醫院去!」
朱可海捂著流血的鼻子喊:「我沒骨折,你們鬆開我!」
車間主任跟著嚷嚷:「聽廠長的,大家都散開散開,這會兒人太多了,容易好t心辦壞事!」
他也瞧不上這個朱廠長,但是以防被秋後算帳,他還是要假意跟朱廠長站在一起的。
廖傑已經被大哥拉了出來,衝著包圍圈裡喊道:「大家可要替我作證啊,是他先打我,我才反擊一下的。他骨折跟我可沒關係!」
劉順從辦公室的大門上卸下來一張門板,大傢伙不顧朱廠長的阻撓,熱心地將他抬到了門板上。
然後選出四個年輕力壯的小伙,抬著簡易擔架跑出車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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