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奎追了出來道:「飯呢!?這又不吃飯了啊?」
「得了吧!你做得那能叫飯嗎?分明豬食……」
幾個女同志捂著嘴偷笑,他們都是輪流做飯,除了田大奎的手藝確實差得驚人外,其他人的勉強對付。
而明天剛好論到江臨深,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去鎮上買東西去了。
黃水香的眼裡透出了幾絲羨慕。
有錢!真好!
……
今兒中午的蛋炒飯讓母女三人吃了個肚兒圓。
安然趁著吃完飯的空隙時間去知青大院外的柴草垛扯了些乾草回來,將雞窩仔細的墊了墊。
母雞也許是受了驚嚇,連著幾天都沒有下蛋了。
可得讓它舒服些。
甘甜秀將背簍里的婆婆丁壓了又壓,這才拎到女兒身前問道:「然然!這攢了一背簍了,啥時候去換換?」
安然才想起來正事兒。
她站了起來道:「行!我明天一早就去!」
「媽陪你一起去……」
甘甜秀猶豫道。
安然瞅了她眼,忽然笑了,「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白天還要忙著上工,不必要白走這一趟……」
這段時間女兒的變化太大,確實可以撐起這個家了。
甘甜秀的內心有些欣慰。
「好,媽聽你的……」
山路可不好走,崎嶇而又曲折。
安然打定了主意早點睡。
誰知道夜深人靜,當她被尿憋醒,起來跑茅廁的時候居然聽見了細微的嗚咽聲。
伴隨著風聲而來,讓安然的後背瞬間起了一陣冒冒汗。
菊花嬸兒的警告歷歷在耳,恐懼無限被放大。
好奇心卻促使安然伸長了腦袋去瞧。
第 24章 一塊油渣吃出了辛酸淚
在安然她們的院子外拐角處,一道黑影打在牆上。
細碎的哭聲從那邊傳來,安然心驚膽戰的將放在牆邊的木棍給撿了起來,握在手中。
像只貓兒似的輕輕鬆鬆就翻上了牆頭。
盛怒中的某人壓根就沒聽見這點輕微的響動,他抬腳壓著別人的肩膀,慢條斯理的解開了兩顆紐扣,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下次換個地方哭!懂嗎?」眼角雖帶著笑意,聲音卻冷到了極致。
和白日裡的溫和清冷完全不同,此刻的江臨深散發著某種致命的性吸引力,英俊的五官隱在暗中,濕潤的黑髮搭在額上,水滴順著眉弓往下,側顏凌厲。
匍匐在他腳下的那人壓抑到了極致,許是被揍服氣了,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江臨深瞧著無趣,從褲兜里摸出了中午剛買的煙,剛想點燃,一個抬眸就和趴在牆上的安然面面相覷。
他修長的手指將煙掐在了掌心,喉結上下動了動,眼底的暴虐消散無蹤。
「小林同志,好看嗎?」
深秋的風微冷,吹得安然的手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的視線定在江臨深平靜淡漠的臉上,凝滯片刻,忽然笑了。
「打擾了!再見!」
在江臨深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就縮回了腦袋。
好險好險,不小心瞧見了大佬的大型掉馬現場,會不會被滅口啊?
誰能想到白日裡瞧起來溫和的江知青竟還有這麼瘋的一面。
有一說一,簡直A爆了!
和書里描寫的完全不一樣嘛。
江臨深垂眸,英俊的眉眼模糊在指尖升起瀰漫的煙霧裡,吊兒郎當的與白日裡完全是兩個模樣。
他側眸瞥了地上的人一眼。
「下次若再跑這兒來哭,老子卸了你的腿……」
說完他碾碎了菸頭,抬腳走向了知青大院,襯衣扣上,便又成了那個彬彬有禮的江知青。
若不是這個傻子每天晚上跑這山坳里來哭。
攪了他的清靜,江臨深還不至於這麼生氣。
縮在地上的人瞧見江臨深抬腳離去,這才敢露出小半張臉頰,赫然就是村裡有名的瘋子阿明。
他搽了把眼淚,正準備爬起來,嘎吱一聲木門被推開的響動又差點把他給嚇趴下。
安然探出個腦袋,認出了他。
阿民眉清目秀的一張臉被揍得鼻青臉腫,差點看不出本來的模樣,若不是那髮型安然都不敢確定。
「傻阿明,你半夜蹲我牆根嚎叫啥呢?」
安然瞥了眼知青大院裡暗下去的燈火,大著膽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