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聽見她的聲音也沒停下手上的動作,最後還是被宋喬強行從手中抽走了帕子才罷休。
「誰讓你進來的?」
「侯爺這是在自虐嗎?」宋喬連聲音都透露著不可思議,「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哪還得了?」
慕逸不以為意,「我看誰敢多嘴。」
說著,就想將帕子搶回來,宋喬仗著自己站在木桶外,可以隨意移動,沒讓他得逞。
胳膊一伸就將帕子丟到了地上。
順便再狠狠踩上一腳。
慕逸被她這個挑釁的動作氣到了,擰眉,「你這是故意在跟我作對?」
「侯爺這是胡作非為。」宋喬板著臉,一點也不怕他,「御醫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的傷治好,你要是這樣不愛惜自己,以後受了傷,也不必折騰他們大老遠跑來給你診治了。」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他立馬從水裡站起身,就這樣渾身赤裸的出現在她面前。
宋喬愣了一瞬,腦子還不等反應過來,身體先轉過去背對著他。
這個暴露狂!
看著她一言不發的背影,慕逸也知道自己口不擇言說錯話了。
他胸膛劇烈起伏几下,緩了口氣,「去歇息吧。」
下逐客令趕人了。
「侯爺不回去嗎?」
宋喬沒跟他一般見識,這人不曉得吃錯了什麼藥,出去一趟就不正常。
身後響起水聲,慕逸坐了回去,兩條精壯的手臂隨意的打在浴桶邊緣。
很簡單的姿勢,卻天生自帶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場。
不過宋喬沒把自己當生人,嘆了口氣,還是轉過身去走到他跟前。
她伸手試了一下水溫,果然是冰涼的。
大約從他沐浴開始,就沒換過水。
「侯爺到底在氣什麼?」她往旁邊一站,「沈夫人應該是你唯一一個心甘情願娶進門的姑娘,你寵幸她,難道要我千方百計的阻攔,哭著喊著跟你吃醋?」
慕逸瞧著她,神情略微有幾分複雜。
像是終於冷靜下來,好半晌之後,嘆了口氣。
「剛才是我不好,不該吼你。」
「雖然我不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事情既然已經木已成舟了,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侯爺與其自耗,不如想想彌補的法子。」
四目相對,宋喬柔聲細語的一番話,叫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把她的臉。
有些事,一時半會他還沒法說清楚,幸虧她能理解。
「回房吧。」
他穿好衣服跟宋喬回了房間。
然而吹了蠟燭,兩人並肩躺在一處,卻是各懷心思。
……
轉天一覺醒來,誰也沒再提起這茬。
兩人心照不宣的將這件事給翻頁了。
宋喬照樣送他上朝,照顧孩子,順帶將手頭的幾身衣服繼續做完。
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和諧。
在新年之前,閔英也將佩兒送回來了。
兩人看見彼此,都憋了一肚子話想說。
佩兒知道了當初宋喬為何要將她提前送走的原因,不可思議之餘,也有些感動。
畢竟在這侯府,沒人會把一個丫鬟的命放在心上。
但是宋喬護住了她。
她回來,宋喬便將新年的事全權交給了她。
自己陪伴孩子之餘,就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成衣鋪上面。
不過滿月宴一事過後,到底還是走漏了一些風聲。
畢竟瞞上不瞞下,許多慕逸的同僚得知他有了孩子,都派了人過來問候。
其中,不乏就有宋家。
宋家來人是宋鳶嫂嫂,帶了不少的禮物。
對待宋喬就像是對待宋鳶一樣客氣。
宋喬原本不想見她的,畢竟之前和宋家鬧的那樣不愉快。
但想到她也是受宋家主君和主母所託,就沒有為難,到底還是將人放了進來。
「現在你也算是一家之母了?」
嫂嫂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找到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