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出去上了個早朝,怎麼家中出了這麼多變故?
慕逸撂下手上的茶杯,「你說的沒錯,不過這只是老夫人的意思,她未必有這個心想管家,你也不必在意,等我過去問清了情況再做處置。你先養好身體吧。」
慕逸給她掖了掖被角,將藥讓丫鬟送過去,卻並沒有要動手餵她的意思。
沈若汐接過藥碗,聽他字字句句都在維護宋喬,指尖一度都用力到發白。
但她臉上卻是綻放出一抹無懈可擊的笑容,「我瞧你做了父親,這段時間都神采奕奕,我也替你高興。你們……這是算和好了?」
他數月不登玲瓏閣的門,府中人盡皆知兩人鬧彆扭,慕逸頓了一下,卻也沒有隱瞞現狀,「她對我仍有心結。」
若非他強勢些,宋喬說什麼都是不願意和他主動親近的。
她對他的芥蒂和牴觸還深深的刻在骨子裡,慕逸知道急不得。
沈若汐聽了這話,卻是不著痕跡的譏笑了聲。
現在她是整個侯府最尊貴的女人,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不成要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一人,才肯知足嗎?
「婦人有孕,總是喜怒無常,她定是受腹中胎兒影響。」沈若汐道,「這段時間不如就叫她好好養胎,你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
話音落下,沈若汐頓了一瞬,趁機服軟。
「阿逸,今晚留下來吧,阮娘的事是我沒思慮周全,以後再也不會了。」
慕逸盯著她,眼神卻並未因她這副慘狀就
生出多少心疼,反而語出驚人地問,「若汐,你為何要把我調查她的事說出去?」
沈若汐猝不及防慕逸的詢問,她壓根沒想到『宋鳶』敢跟慕逸攤牌。
她很快反應過來,「這段時間,她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對你頗為冷淡的?」
慕逸不置可否的看著她。
沈若汐很快鎮定下來,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以為她是真的有問題,想讓她露出馬腳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
「但我記得,我似乎叮囑過你,不要對外泄露。」
沈若汐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原本她是想利用這是讓『宋鳶』難受的,卻不料這記迴旋鏢竟然扎到了自己身上。
見她說不出話來,慕逸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和母親都信任你,更清楚你的能力,但一切都要以你的身體為主,若是再因為管家病倒,我會立馬拿回對牌鑰匙。」
知道她捨不得管家之權,他這算是變相在替宋喬出氣。
說了正事,慕逸一刻也不想多逗留,起身就要離開。
「你這是要去玲瓏閣陪她?」
沈若汐慘白著一張臉問。
慕逸不躲不閃,「她這段時間不舒服,不在我眼前,我放心不下。」
話音落下,慕逸頭也不回往外走,仿佛這裡沒有半點值得他留戀的。
卻在一腳即將要跨出房門的時候聽到沈若汐喊他,「那天晚上,你到底還是去看她了,對嗎?」
第175章 虛與委蛇
有些話沈若汐原本不想說破,彼此都尷尬,可是慕逸的所作所為叫她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
後來她問了守門的小廝,慕逸那晚真的出去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那麼久,什麼吃藥,不過是欺騙她的藉口罷了。
他分明是忍不住去看了暈倒的宋喬。
慕逸的背影僵在原地片刻,轉過身鄭重其事的看著她,「是。」
「這是你第幾次騙我了?」
沈若汐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似乎像是在控訴什麼,但是比控訴卻又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只是對於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來說,她的眼淚起不到任何效果。
「所以你為了報復我,故意把消息透露給她的,對嗎?」
他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不需要詢問了。
但是慕逸很想聽沈若汐親自說出口。
他不想相信,她是這樣惡毒的性子。
「我怎麼可能捨得報復你呢?我不過是想撕破她的偽裝,讓她離開侯府,可你輕而易舉就相信了那份調查結果,反而讓我里外不是人。」
沈若汐喚著他的名字都染上了哭腔,「阿逸,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曾經你跟我說,和宋家的聯姻不會維持一輩子,現在算怎麼回事?」
慕逸說,「宋家是宋家,她是她,如今她懷有身孕,經不起半點刺激,以後我希望你做事有些分寸。」
這話可不怎麼好聽,沈若汐瞠目結舌,「你這是為了她,在警告我?」
「你何必非要跟她比?」慕逸皺眉,「你們於我而言意義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