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喬嚇了一跳,本能的抱緊他的手臂。
就聽慕逸極其不悅地說,「不准再和他單獨接觸。」
宋喬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侯爺這是吃醋了?」
「你說呢?」
慕逸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自行體會,行動卻誠實,直接夾緊馬腹縱馬從馬車旁跑遠。
不給他們兄妹二人一絲一毫接觸的餘地。
宋喬也正好不想和宋華接觸,可是卻免不了被他的話影響。
他竟然大言不慚的要宋喬給侯府生孩子。
雖然她據理力爭的想要拒絕,但是出於對她身份暴露的考慮,宋華卻根本不允許反駁。
他的意思,想必就是宋家的意思了。
「想什麼呢?」
慕逸下馬,發現人心不在焉的模樣,頓時伸手在她這段時間養出一點肉的臉上捏了一把。
宋喬吃痛回過神,看著慕逸,在把宋家的意思告訴他和隱瞞之間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閉口不談。
「許久沒見母親了,她要是發現哥哥的傷,想必一定會很擔心。」
「上陣殺敵,哪有不受傷的,說來我也留了不少傷疤,怎麼不見你如此憂心?」
見宋喬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有些答不上來話,慕逸不正經的湊過來,「別告訴我這麼多次,你都沒看過我。」
宋喬被這句話調侃的一張臉爆紅,她別開頭,「有什麼好吃的?我肚子都快餓扁了。」
這丫頭有時候臉皮厚的堪比城牆,有時候卻半點不禁逗弄,可是無論哪一面,慕逸都覺得有趣。
他湊上前,吩咐人將乾糧送過來,但與此同時,湊上來的還有慕硯。
他不曉得從哪裡找來了奶茶,知道宋喬喜歡這口,特意給她送了過來。
宋喬沒馬上就接,而是轉頭看了慕逸一眼。
他倒是沒有阻止,宋喬這才敢接過來喝,果然唇齒留香,比乾巴巴的乾糧好吃許多。
兩兄弟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宋喬就在一邊吃東西。
還有兩日的時間就要抵達上京了,婚宴在即,雖說慕硯是以侯府嫡出的身份和公主成婚,但他心裡卻放不下那位生母趙姨娘。
趁著還沒見到老夫人,想跟慕逸商議,將生母的排位從祠堂里挪出來。
對,沒錯,是挪出來。
侯府有規矩,成婚後必須要讓一對新人開宗祠祭拜過世的老侯爺。
既然生母不能叫公主知道,慕硯便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人遷出祠堂,安頓在自己在獨居的府邸。
按理說,是沒有這樣的規矩的。
但是慕硯暗戳戳的在用自己是駙馬的身份嚮慕逸施壓,倘若慕逸拒絕,反倒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你這是與我商量嗎?」
慕逸直接挑破這層窗戶紙。
慕硯不躲不閃的笑道,「你當成是通知我也不否認,我母親年紀輕輕便過世,在侯府沒有享過一天福,如今我成婚,不想再讓她委屈了。」
「兄長是不想委屈姨娘,還是不想委屈自己?」
慕逸這聲『兄長』叫的和面對趙將軍時截然相反,沒有半點溫情,有的只有無盡的冰冷。
慕硯不卑不亢和他四目相對,「我不願委屈自己,有錯嗎?」
宋喬在一邊不敢吭聲,明顯能感覺到,這兩人的對話劍拔弩張。
就聽慕逸說,「自然是沒錯,不過兄長不要以為世上有一步登天的事,往往得到什麼,只要通過付出同樣的代價來做交換,就怕你被蒙了心智,做了錯事。」
「多謝弟弟提醒,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
慕硯朝宋喬點了下頭,轉身就走了。
大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宋喬見慕逸一直望著慕硯離開的方向出神,不免也看出了些許的門道。
「其實侯爺也是很看重和大公子之間的兄弟情義的吧?」
慕逸聽見這句話,明顯背脊僵了一瞬,卻難得暴露自己柔軟的一面。
「我到底也就這一個手足兄弟。」
「大公子對侯爺存在些誤會,想要修復兄弟感情,應該不是易事。」
「誤會?」
慕逸被這兩個字逗笑了,語出驚人的說,「年幼時母親苛待他,是事實。」
宋喬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接什麼。
做主母的,表面上都是大度能容人,實際上,自己的丈夫和妾室生的孩子,能有幾個真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