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意味深長的給她一個眼神,「進去看看。」
宋喬瞧著他的神情,忽然明白了什麼,忙下了馬,跑向屋內。
身上的披風隨著她的跑動,高高的揚起,但即便如此,慕逸還是清晰的捕捉到了宋喬的笑顏。
一路有丫鬟給宋喬引路,帶她到了樓上的一個房間。
一進門,就看到不遠處的床榻上躺著一個男人。
隔著紗簾,對方的臉若隱若現,看的並不真切。
但是血濃於水,宋喬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她兩步衝過去,果不其然是父親。
就見床榻上的宋父雙眸緊閉,瘦骨嶙峋,和從前相較,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看見他的那刻,宋喬只覺得鼻樑一酸,眼淚瞬間就冒了出來。
「此人可是你要找的人?」慕逸跟著也走了進來。
站在宋喬身後,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宋喬不敢表現的太欣喜,她克制著自己的感情點點頭。
「他…他這是怎麼了?」
侍衛上前,「回稟少夫人,此人肺癆成疾,找到他時,只剩最後一口氣了。」
怎麼會這樣?宋喬面色大變,「身邊沒有人照顧嗎?」
「少夫人說笑了,一介奴才,怎麼會有人照顧他?」許是覺得滑稽,侍衛忍不住笑了,「莊子上的人知道他得病,都避之不及呢。」
所以宋家食言了。
把她騙到了侯府去替宋鳶出嫁,卻沒有善待她的父親。
若不是慕逸替她將人找到了,恐怕至今她都蒙在鼓裡。
但當著慕逸的面,宋喬縱然有再多的仇恨,也不能表現出來一星半點,唯恐事情露餡,被他識破兩人的真實關係。
宋喬深吸兩口氣平復了心情,轉頭找上慕逸,「侯爺可否讓宮中的御醫過來給他瞧瞧?」
男人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你這是在求我?」
宋喬點頭,事關父親的生死,她什麼都顧不得了。
難得見她如此低眉順眼,男人挑眉,不禁覺得蹊蹺,「一個下人,也值得你如此上心?」
「他雖是帳房先生,卻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我實在不忍他流落在外。」
「如今人找到了,你準備如何安置?」
「侯爺放心,我不會給府上添麻煩,我這就讓人給他找安置的地方。」
「何必那麼麻煩,侯府有的是地方。」
宋喬聞言,卻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必。」
「怎麼,不信我?」他似笑非笑,分不清是在開玩笑,還是已經發現了什麼端倪。
「我與侯爺和離在即,侯爺能幫忙找人便已經很感激不盡了,怎好再去叨擾。」宋喬擠出一抹笑,「多謝侯爺美意。」
像是就在等這句話,就聽慕逸語出驚人地說道,「找御醫不是難事,但和離你就不要妄想了。」
宋喬猛地轉過頭看向他,「為何?」
慕逸卻偏過頭去沒看她,將目光落在了別處,「昨夜我去請安時,已同聖上提過此事,被當場駁回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宋喬只覺得天旋地轉,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聖上向來講理,若你我彼此痛苦,豈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
「你當聖旨是什麼,小孩子過家家嗎?說了不准就是不准!」慕逸沒那麼多耐心和她解釋。
父親病成這樣,若是和離一事也告吹,宋喬根本承受不住雙重打擊。
「我親自去面聖陳情,聖上是明君,定不會為難。」
宋喬把腿就走,但撒肩而過的瞬間,卻被慕逸一把拉住。
他一字一頓警告,「觸怒龍顏可是要殺頭的,這個罪責,你我誰都擔待不起。」
宋喬掙扎不過,他的手像是藤蔓一樣死死的纏著她,她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
大約是這副模樣過去可憐,慕逸沉默片刻,竟做出承諾。
「你也不必覺得委屈,從今往後,我不欺負你就是了。」
宋喬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好半晌,終於啞著嗓子應了一個『好』字。
眼下父親情況如此棘手,和離之後,的確不方便離開。
與其帶著父親躲來躲去,倒不如待在侯府中安全。
有句話怎麼說來的,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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