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她臉頰的輪廓一點一點撫摸下去。
肌膚相觸的瞬間,宋喬半邊身子都麻了。
察覺到似有繼續向下之意,再也裝不下去,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男人仿佛早有預料,半點也不覺得意外,只是似笑非笑的問她,「夫人不舒服,怎麼不提早跟我說?」
「妾身不想讓侯爺在眾人面前丟臉,本以為可以堅持,卻不想竟然弄巧成拙了。」宋喬做出一副懊惱的模樣,「我等下就去向帝後賠罪。」
慕逸收回手,「你打算怎麼解釋?說你現在沒事,可以彈琵琶了?」
宋喬僵住,不知該如何接茬。
他注視她片刻,直接挑破了這層窗戶紙,「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演技很拙劣?」
既被他看穿,宋喬索性攤牌,「我確實技藝生疏,難登大雅之堂,可當著侯爺的面,縱然有人看出破綻,也不會有人敢戳穿我。」
這句話算是給了慕逸作為男人莫大的誇讚,他果然很受用,緊繃的面色肉眼可見的鬆懈下來,「巧言令色。你如何斷定我就一定會護著你?」
「當眾把侯府夫人當成樂妓取樂,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侯爺是男子,不好與女子一般計較,我卻不能讓侯爺蒙羞。」
他鼻腔溢出一聲輕嗤,「到底是技藝生疏,還是壓根就不會?」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侯爺的眼睛。」宋喬做出一個羞赧的模樣,「待字閨中時,我只顧著貪玩,對琴棋書畫,都不是很感興趣,母親縱容,也沒有強迫我學過。」
能不能順理成章逃出去還要另說,宋喬索性趁機將其他一併堵死了,以免留有後顧之憂。
看在她還算『機靈』的份上,慕逸大發慈悲,沒再計較。
「既然病了,就病到底,免得再出去給我丟人。」
慕逸放她再此休息,自己則轉身出去了,只說出宮前,會派人來接她。
宋喬原本也沒奢求他能留下陪自己,巴不得他離開,目送人走遠,做了好一會兒思想鬥爭,最終咬了咬牙,換上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僕人衣裳,偷偷溜出了門。
既然宋家人不願見她,那她索性就主動登門。
即便要留下做一輩子宋鳶的替身,好歹也讓她知道宋父如今的情況。
宮人們這會兒主要都在重華殿和後廚伺候,其餘地方並不引人注目,只偶有侍衛巡查,趁著換班之際,宋喬憑藉來時的路線,勉強摸索著來到了出宮的必經之路。
只是躲過宮人的眼睛倒容易,偷偷溜出宮門卻不是容易事,要經過一道又一道的排查,她沒有腰牌,根本無法矇混過關。
就在她愁眉不展之際,一輛運送泔水的馬車卻突然出現在了甬道上。
宋喬擰眉,忽然有了主意。
半個時辰後,她穿著一身御膳房雜役的衣裳,跟著泔水車來到了宮門口。
宋喬把頭垂的低低的,泔水車味道極重,尤其又是在宮宴的日子,泔水輸送頻繁也不足為奇。
侍衛們大致掃了一眼,見幾個隨行的雜役都佩戴腰牌,並無不妥,捂著口鼻痛快的放行了,並沒有多做糾纏。
走出宮門的那刻,宋喬瞬身濕透,全身上下,猶如水洗過一般。
她卻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喘息,按照事先約定好的,給了管事的一吊錢,趕忙馬不停蹄的繼續趕路。
去往宋府的路上,宋喬已經預想好了無數可能。
被發現逃跑是遲早的事,宋家也十有八九會把她送回侯府,可若是見不到宋父,即便是一頭撞死,她也絕對不能無功而返。
宋喬沒有浪費時間走正門與僕役多做糾纏,直接走了宋府後牆的一個狗洞,幸好沒被堵上,她也算有驚無險進去了。
等來到宋家主君的院子,已經快到夜半子時。
果然宋家人都整整齊齊的在這裡守歲,就見偌大的院子燈火通明,無處不在洋溢著幸福喜悅之氣。
只可憐了她和宋父,連面都見不上一眼。
宋喬還不等闖進門,眼淚就忍不住掉出了眼眶。
她深吸兩口氣,平復了心情,一鼓作氣的推開了房門。
巨大的響聲驚動了滿屋子的人,圍坐在正中間逗弄剛滿月小孫子的宋家夫婦瞧見她,頓時笑容僵住了。
第26章 宋鳶死了
四目相對片刻,宋喬明顯感覺他們認出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