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來。」
安瀾抿唇:「你要不要臉。」
程峰手掌扣住她的後頸,高挺鼻樑堪堪抵在她的鼻樑上,濕熱呼吸灑在她臉上,「你也說了,我腿壞了,那兒又沒壞,還能耽誤正事?」
安瀾梗著脖子:「可我覺得程少大不如前,有這時間,不如去看看。」
她抬手把人推開,知道他站不起來,頭也不回的朝樓上走。
程少低咒一聲,咬牙切齒:「安、瀾!」
背過身去的科研人員和傭人,大氣不敢喘。
生怕被激怒的程少殃及池魚。
樓上的安瀾,洗了澡,便擦拭長發邊看著房間內綠植。
她每晚必做的事情,就是在臨睡前拿著剪刀修剪枯黃的葉子,這能讓她最大程度的感受到心情的寧靜。
程峰進來時,就見她又在伺候那些花花草草,細心周到。
看的他來氣。
「我要洗澡。」
安瀾當沒聽見,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繼續修剪著葉子。
程峰火大:「安瀾,你信不信我讓人把這些東西全給你砸了!」
安瀾頓了頓,這才給他一個眼神,「你弄這些,就是為了多一個威脅我的事情?」
程峰眯起眼眸:「你也知道我是為你弄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有一點點謝意嗎?」
安瀾:「沒有。」
程峰握著掌心,抬手就把距離他最近的盆栽給拔了。
輕易就連土帶綠植的跟盆分離,只想要虛張聲勢嚇唬她一下的程少沉默了。
這麼不結實,在他的意料之外。
程峰:「我……」
「砰。」
回應他的是安瀾摔門離開的背影。
程峰咬緊了後槽牙,把手裡的綠植摔在地上,「艹!」
傭人敲門緩步進來:「程少,太太說……她今晚要睡客房……」
整棟別墅,客房床上都沒有任何東西,全是程峰的意思。
安瀾自然只能讓傭人去拿。
程峰憋火,冷颼颼的瞥了眼說話的傭人。
傭人頭皮發麻:「……是……我明白了,沒……沒多餘的被子……」
傭人匆匆來到客房時,坐在床邊的安瀾抬起頭。
傭人眼神飄忽:「太太那個……別墅里沒有備用的被子,所以……」
安瀾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她什麼都沒再說,「你去休息吧。」
傭人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安瀾就那麼躺在床板上。
現如今雖然是盛夏,但別墅內冷氣很足,就這麼躺一夜,怕是要生病。
傭人張了張嘴,可想到安瀾和程峰同樣的倔脾氣,又只能把話咽了下去。
夜半,坐在輪椅上的程峰,不耐煩的撿起地上被丟棄的綠植,冷著臉又給它重新塞進原盆里。
被弄一手泥的程少嫌惡的要命:「髒死了。」
手指蹭掉盆邊緣的泥土,他又拿著灑水壺澆了點水,希望這東西明天能繼續活著。
做完洗手的時候,程峰越想越來氣,手拍進盛滿水的盥洗盆里,水花四濺,弄到身上,火氣更大。
躺在主臥內,他看什麼都不順眼。
氣的胃疼,睡不著。
大半夜去樓下找要吃,灌了半瓶冷水,這才稍稍壓下心中火氣。
良久,再到樓上時,沒去主臥,反而是……去了客房。
房門推開,黑漆漆的一片,他沒開燈,眼睛稍稍適應了昏暗的環境,看著床上睡著的女人。
她倒是真能睡得著!
安瀾睡得正沉,迷迷糊糊覺得有些喘不上氣,像是被鬼壓床。
她極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但是怎麼都做不到,眼皮很重,她很困,大腦懵懵的跟睡意抗爭了兩回,索性放棄了掙扎,繼續放任自己睡去。
這一夜,安瀾覺得睡得很累。
是以,天亮以後,她察覺到了外面明亮的光線,還是很累的不願意睜開眼睛,打算繼續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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