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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阿靈要送我什麼?」

正說著話,她餘光忽然捕捉到外頭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雪。

這是今年冬日的第一場雪,卻已經下得綿密又盛大。蓬鬆如鵝毛又如柳絮的大雪紛紛揚揚,不一會兒功夫便將庭院都染成了白色。

外頭是冰天雪地的徹骨寒冷,可屋內卻是一室的旖旎春色。

早在將宋湘靈拉在他腿上坐時,他便已經有了些反應。外頭大雪落下的簌簌聲成為最好的背景音,兩人已是自然而然地融成了一塊。

宋湘靈每次都在感嘆,兩人的身體如此默契,這亦是一種天作之合吧。

她在榻上輕輕喘氣,又被他撈起來,緊緊抱在懷裡,皮膚緊貼。

「夫君,明日我們去淨慈寺吧。」她在他耳邊道,「我要給你看個東西。」

「大雪路滑。」他本是不認同的。

「不,就要明天看。」宋湘靈道,「而且,我是要去還願的。雪越大,反而顯得我心越誠,不是嗎?」

容翊淮一向是拿她沒有什麼辦法的,第二日,便只能讓披月拿了最厚的大氅,將她從頭到腳地裹起來。

雖然雪沒有再下了,可天依然是冷。昨天下的雪已經有一部分被路過的行人和馬車才嚴實了,化成了厚厚的冰,走上去會擔心滑腳。

是而路上都沒什麼行人,個個都躲在家中窩冬。

宋湘靈看著身邊毫無怨言的男人,不禁上前攬住了他的手臂,還捏了捏他小臂硬邦邦的肌肉。

「別鬧。」這是在外頭,到了淨慈寺門口,怎麼說也得莊重些,他語氣便又放得嚴厲了一分。

只是他對宋湘靈,向來是色厲內荏。宋湘靈又怎會不知道,笑嘻嘻地說:「好啦好啦不捏了。」

便拽著他走上淨慈寺門前的五十級階梯。

這階梯,這條路,容翊淮走的次數或許比宋湘靈更多。每年單是為了給她祈福便至少要來兩趟,求兩隻平安符回去,每一隻符里,都寫著「宋湘靈」的紙條,好生存在裡面。

台階果然更滑,他小心地護住夫人,一點點地往上走。待終於走完,宋湘靈回頭看見,只見如他們一般的香客同樣小心翼翼地彼此攙扶著往上,看上去有和他們一樣的小夫妻,有帶著孩子的老婦人,還有青衣素袍的讀書人,大約是為了求明年春闈的順利。

世間人總是有很多願望,而神佛靜靜地聽著這一切。

她拉上容翊淮,在主殿拜過,又去了英靈堂。

因快到年下,英靈堂翻修的也差不多了,只見建築面積比先前要拓寬了不少,更為高大寬闊,肅穆巍峨。殿內香火裊裊,他們二人在蒲團上跪下,對著宋旌和應玉的牌位,沉沉一拜。

這還是兩人成親後,頭一回一起到這英靈堂,祭拜威北軍和宋湘靈的父母。

二位將軍的牌位也是新換的,字以金漆寫就,鐵畫銀鉤,仿佛透過這字跡,便能看見當日沙場上那兩位意氣風發的年輕將軍的風姿,耳邊,仿佛便能聽到答答的馬蹄聲,軍旗在空中烈烈鼓動的聲音,還有號角聲,吶喊聲,骨笛聲。

宋湘靈闔了闔眼,再次拜過。

心頭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之前每次來祭拜父母時都會產生的愁緒,這次便奇妙地消失了。或許是因為當年的真相已經揭開,她心頭再無未解的疑問,便才能真正踏踏實實的,看看自己父母的靈牌。

三支香燒至盡頭,兩人起身。

走出殿外,宋湘靈一指那棵銀杏:「看。」

容翊淮亦看過去,他知道這是淨慈寺內最有名的銀杏,上頭的紅綢和許願牌都快比枝葉更多。時值冬季,葉子掉落,沒了另一種顏色的映襯,那上頭的濃烈的紅便愈發扎眼,已經成為了一棵火紅的老樹。

「我要給你的生日禮物,便是在那裡。」

看容翊淮露出些疑惑的神情,宋湘靈故作神秘地笑了聲,便將他拉過去。

或許是太想讓他趕緊看到她曾許下的願望,她的腳步匆忙,兩人的靴子踩過雪地,踏出些窸窸簌簌的聲音,轉眼間,便走到了銀杏樹下。

真奇妙吶。當日怎麼尋都找不到的自己的那根許願紅綢,今日竟一眼便看見了。

微風中,紅綢翻了個面,便被宋湘靈捕捉到上頭自己稚嫩的筆觸寫著的「容」這個字。

她伸手,握住那根紅綢。

紅艷艷的顏色,襯得她的手格外白淨細膩。

「快看。」她笑著將紅綢上的內容展示給容翊淮,「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生辰禮物。」

「嫁給容一懷」五個歪歪扭扭的字,和下頭她的署名,清清楚楚,抵賴不得。

難怪她說此行是還願,竟是還的這個願,這都多少年了啊?

容翊淮先是一怔,隨後笑道:「......你那時怎麼連我的名字也

不會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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