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眉梢微微上挑,與平時頗為不同。
洗完小腳的書衡很快歸來,見父親正在折信,他就問,「信上說什麼?」
風澤站起身來,端著油燈走到床頭,揉揉書衡的腦袋,「他們不會輕易放過福王。很晚了,該睡了。」
一夜好眠,書衡第二天一早是讓經過自家門前的快馬聲驚醒的,他坐起身來,直覺這些快馬與昨天他爹爹做下的大事有關。
話說書老爹如今手頭充裕,買下的宅子距離縣衙只有三條街。從縣衙出來去南門的話,他家門前還是必經之路。
風澤翻身下床,走到窗邊。
剛在門邊看完熱鬧的書二弟主動湊了過來,「大哥,是精銳披甲騎兵。」
精銳不精銳,只要掃一眼戰馬的姿態以及馬上騎士戰甲與兵器的精緻程度就足夠了,壓根不需要什麼內行。
風澤點了點頭,猜測這些騎兵究竟是探查完事兒了還是在縣衙集合,準備出發。
不過不管是哪一樣,他都要提醒二弟,「這幾天儘量不出城。」
書二弟也非常聽話,「我就跟著老爹去鋪子裡學本事。」
書小妹領著書敏從對面西廂房走出來,「吃早飯不?」
書老爹雇了個長工,這會兒已經拎著全家現成的早點回來了。
風澤端詳了小妹與書敏片刻,「去扯點衣料,咱全家都做幾身鮮亮衣裳。」
書小妹嘟囔了起來,「大哥,你鄉試還要不要用錢了。」
風澤拿出五張十兩銀票遞了過去,「我心裡有數。」
書二弟一瞧銀票的數目,也咋了舌,片刻後跟小妹一樣擔心,「大哥你考完再說。萬一中舉,你明年去進京。」
風澤擺了擺手,「拿好。回頭還會有筆小錢。」把銀票遞過去,再把敏敏抱到懷裡來。
書小妹只得接在手裡。
書敏輕車熟路地勾住父親的脖子,「爹爹。」再低頭看向親哥哥,「哥哥。你氣色真好。」
守著父親沒什麼心事,吃得好睡得著,書衡氣色當然好,「你多陪陪爹爹,你也會好。」
書敏接收到哥哥的建議。
接下來的幾天平安無事。
直到縣令自己的心腹真從某處隱秘的庫房找到了一批全新的長刀和箭枝,而從府城借來的精兵在福王封地探查,又真在某處平時鮮有人跡的山窩裡發現一群人正偷摸挖礦。
被抄了一個存放武器的庫房,自家礦山也被人發現,福王就算差勁兒了點,也不覺得可以給點銀子,就「無事發生」。
他只能儘量發動人脈和鈔能力,儘量截住那縣令送往京中的密折,同時讓周邊尤其是府城裡那位副總兵能守口如瓶。
然而福王的小計劃接連破產,他求到的那些人都知道輕重:銀子不肯收,反而苦口婆心勸福王回頭是岸。
福王怎麼肯聽?
他只急得在王府里團團轉——沒有聖旨,藩王不得擅自離開封地。
其實把礦山交出去,再向皇帝低頭認罪,保證什麼事兒都沒了,除了一頓申斥,然而福王不服!
在封地里接連發現兩個上好的礦場,福王自以為這是上天的恩賜,是大運天命所在!
他把這麼關鍵的東西交上去,豈不是把天命也交了上去?他讀書不多,卻也知道「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而就在福王內心無比煎熬的時候,他的寶貝好大兒,福王世子替他做了決定。
福王世子是紈絝子弟的下限,不僅黃賭毒樣樣來得,還葷素不拘男女不忌,玩得很大。
這種人就不用期待他情緒穩定,因為他就算曾經情緒穩定,黃賭毒也能讓他暴躁易怒,動輒失去理智。
目前整個王府上下都陰雲密布,所有人都說一切的開端是福王世子,他派出去尋找美人兒的管事和府衛惹出來的大禍:管事看上讀書人家的女孩兒,人家不肯賣女兒,管事一如既往帶著府衛上門強奪……夜裡上門搶走女孩兒,把女孩兒的家人悉數砍了的那種強奪。
萬萬沒想到這家讀書人有些能耐,一家子力戰府衛三位不落下風,府衛不敵只得逃離,丟下了把王府前陣子打造的利器長刀。
人家讀書人頗有見識,只憑長刀就感覺不對,一刻都不耽擱,扭頭報官。=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6_b/bjZkF.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