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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滿心歡喜看重的太子,最後竟是不惜傷害自身來算計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父親!

他是尉淙的父親,更是尉淙的皇帝——子以父為天,臣以君為天,尉淙他怎麼敢不認?!

尉鳴鶴氣得雙目充血,眼前一陣陣地眩暈、發黑。

目光無力地游離間,他與沈知姁的雙眼對視了一瞬。

那雙杏眸已經收起愁緒,閃爍著痛快的冷漠。

沒有一絲一毫對天子夫君將死的哀傷,滿心滿眼都是即將徹底掌權的快樂。

尉鳴鶴心中頓時沒再糾結尉淙,而是繼續秉持「殺不死就噁心死敵人」的信念,沙啞開口:「呵呵,朕是將死之人了,不論朕做什麼、下什麼旨意,沈知姁你都不會遵從朕的命令。」

「沈知姁!但你別忘了,無論你對朕如何抹黑,百年之後,你始終都要和朕一起同葬陵寢!」

尉鳴鶴說到這兒,終於覺得心頭有一分暢快,看了眼蹙眉的韓棲雲,又惡狠狠地盯著沈知姁,本就難聽嗓音粘膩如泥潭:「死同穴,共百年——沈知姁,你永遠都擺脫不掉朕!」

「朕就在陰司里等著你!」

沈知姁聽笑了。

她眉如翠羽,臉若芙蓉,先前還是冷臉,現在粲然一笑,端的是艷若昭陽,恍惚間將陰森森的寢殿都照得暖亮。

「誰說我要與你合葬?」她輕啟朱唇,愉快地呵出最後一口氣。

不光尉鳴鶴,便是韓棲雲都露出驚訝的神情。

驚訝之後,尉鳴鶴唇角下撇,眼中露出一抹譏笑:「朕不信——你如今大權在握,享盡榮華富貴,怎麼捨得放棄皇陵這樣氣派又富麗的葬地,怎麼肯不要往後大定王朝歷代天子的供奉敬香?」

「這些都是我應得的,當然捨不得了。」

沈知姁露出貝齒,笑靨如花,那艷陽般的笑意愈發熾烈。

「呵,既然你這樣捨不得,那還大言不慚地說不會與朕合葬……」尉鳴鶴低低笑起來,在為自己揭穿了沈知姁虛偽可恨的面貌而洋洋得意。

然而笑著笑著,尉鳴鶴就像被人扼住脖子,本就充血的眼眸瞬間瞪大,已經不像是人的瞳孔,反倒像是窮途末路的野犬眼睛,滿溢著無用的瘋狂、震驚和隱藏的驚怖。

「沈知姁!你、你敢!」

她竟然不準備將他這個天子葬在皇陵!

「一個弒母殺子、下罪己詔的暴君,又有什麼資格進入皇陵呢?」沈知姁挑眉反問,眸光清坦,滿是真心實意的好奇。

尉鳴鶴喉間凝出一股血腥氣:「那是你污衊朕!」

「啊,那些動不動就懷疑臣下謀反,每日大發雷霆,對宮人日常辱罵、多次動手未遂的不是你麼?」沈知姁莞爾一笑,面帶諷意:「我可不像你,能空口白牙地給忠臣定叛國罪名,外頭一切所傳,可都是你尉鳴鶴做過的。」

「那是因為你給朕用了藥!」尉鳴鶴咽下喉間鮮血,用最後的氣力辯駁。

好半晌沒聲的韓棲雲此時冷笑開口:「太醫院的秘藥精貴,哪兒能都用在你這個廢人身上——夜影司奉娘娘旨意送藥,就只有元寧七年的一回罷了!」

「就連太子受傷那一回,也不過是點了會令人心浮氣躁的香!」

這話如一棒槌敲在尉鳴鶴頭上:元寧七年,尉淙與尉漮同入上書房念書,知何為「孝」,便一齊請見他這個父親。沈知姁與太皇太后攜兩個小糰子去往朝陽殿,正碰上他在發泄心中的無名之火,將殿內最後一個瓷瓶扔出去,飛濺的瓷片差點傷著太皇太后。

自此之後,素來慈愛的太皇太后再也沒來過朝陽殿,也不許尉淙和尉漮輕易來,只每一旬讓方尚宮帶著兩位皇子的貼身宦官來請安,就當是盡孝了。

尉鳴鶴一直以為,他自元寧三年秋狩受傷後就變得狂躁易怒,動輒疑心是長期被沈知姁下藥的緣故……現在告訴他,沈知姁只下過一次秘藥?

他神色怔怔,滿是不相信:一定是沈知姁對他另外動了手腳!他分明是個明君,怎麼可能是剛愎自用、暴戾多疑的暴君?!

說話間,殿內的炭火即將燃盡,炭氣漸漸變得濃郁。

韓棲雲撩起黑紗開了窗。

「你放心,我會給你留最後一點兒顏面,說是你臨死前懊悔不已,自覺犯過有違倫常之錯,無顏面對列祖列宗,所以自請不入皇陵。」

沈知姁長呼一口氣:「我會回稟太皇太后,再讓工部在祈國寺後面為你另外修造陵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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