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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後頭平安誕下皇嗣,小主先前受的窩氣,就能平息了。」

原先霍淑女對慕容燕貶入冷宮之事,是一種沒牽連到自身的幸災樂禍,還有點兒逃過一劫的僥倖。

可是和杜尚宮這樣交談傾訴一番,霍淑女就莫名地湧現出一股委屈感,就好像自己是被慕容燕一直欺壓的小可憐,而非助紂為虐的貼身宮女。

霍淑女心中頓時燃起熊熊怒火。

再抬眼,看到前面就是冷宮,霍淑女頓時揚起一個奸笑:「尚宮說得對,不過慕容庶人到底是本小主的前主子,如今落魄到冷宮裡頭,本小主怎麼說也要去看看不是?」

杜尚宮溫和一笑,直說「小主心善」,半點兒不提回宮事宜。

*

翌日早晨,天氣晴好。

昨兒外頭有急奏,尉鳴鶴一直處理著,沒來瑤池殿,讓元子帶了三十餘人送補償的賞賜。

因不用演戲,外頭各處又因帝王盛怒戰戰兢兢,不敢走動,所以沈知姁的瑤池殿難得過的清閒安靜。

「稟娘娘,杜尚宮去了霍淑女那兒了。」蕪荑將濃濃的薑糖茶端來,順手撥了撥炭籠,對沈知姁說了外頭的事情:「霍淑女昨兒去了冷宮,借著探望的名頭,給慕容庶人的被褥潑了冷水。」

「正好被去行掌嘴之刑的方尚宮看見了。」

「太皇太后知道後雖沒說什麼,可卻道了一句霍淑女不堪教養。」

有這一句話在,霍淑女要想留住自己的孩子,可就有些難了。

沈知姁現在習慣了姜味,面不改色地小口抿著:「杜尚宮做的好,讓宋尚宮下月發月例的時候,多給杜尚宮發三個月的月例,從瑤池殿的帳上走。」

「現在正是不安穩的時候,交代宋尚宮,讓她果決些,將那些不服管教的刺頭都挑出去。」

這樣再篩一遍尚宮局,用的人更加放心。

「是,奴婢回頭告訴青葙。」蕪荑端來薑絲梅子,提起范院使:「院判說,范院使的重風寒快好了,不過為著保險,至少一旬後才能來。」

「等到了那個時候,范院使就診不出來旁的了。」

沈知姁略頷首,將最後一口薑糖茶喝下,再捻起薑絲梅子:「盯著點下朝的時候,將我做了大半的那些肚兜都拿來。」

「再拿清涼膏來。」

抹在眼角眉梢,對於落淚是很有幫助的。

昨兒尉鳴鶴沒來瑤池殿,而是處理了江南事宜,那今兒估計一下朝就會來瑤池殿。

果然,小半個時辰後,聖駕就停在了瑤池殿外。

尉鳴鶴沒讓蕪荑和元子通報,而是自己輕手輕腳地去了後苑。

沈知姁正背對著坐在廊下,隨意挽了個髮髻,頸間是白狐風領,披了淺綠色的兔絨觀音兜,腳邊湊著毛茸茸的牛乳團。

明明是厚實保暖的打扮,尉鳴鶴卻莫名覺得女郎的背影十分纖弱單薄,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如春日裡的柳絮。

強壓下內心的一點兒不安,尉鳴鶴鳳眸勾出一個笑,溫聲上前:「今兒的風還有些寒呢,阿姁坐在這兒冷……」

看到沈知姁正在專心致志地繡小肚兜時,尉鳴鶴聲音一啞,像被人緊緊掐住了喉嚨,難受地發不出聲音。

瞧著肚兜上自己親手選出來的花紋,尉鳴鶴少有的鼻頭髮酸,眼尾發熱。

其實在帝王心中,縱雷厲風行地處置了慕容燕,可依舊有些不大相信,那個孩子輕易就沒了。

此刻看著舊物,就覺得內心酸脹,愈發柔軟悸動,伴著數不清的悔痛。

「阿鶴來了。」沈知姁微微轉頭,容色恬靜而含著哀傷。

那一股哀色,就好像春日裡朦朧的細雨,無知無覺間就浸入帝王的心神。

並不會讓人生出厭煩,只會讓人心甘情願地沉在裡頭。

「我昨日做了一個夢,記不清是什麼內容了,可醒來後只想著將這些肚兜做完。」沈知姁莞爾輕聲:「到時候一齊燒給那孩子,也算是全了我的心意。」

尉鳴鶴好看鋒利的眉眼覆上哀思,輕聲道:「我便為這孩子抄寫一些經書。」

「阿鶴昨日才說朝政繁忙。」沈知姁笑容清淺:「咱們的孩子定會體諒。」

「阿姁看這個名字好不好?」尉鳴鶴從袖中拿出一張方方正正的宣紙,遞到沈知姁面前。

沈知姁認真瞧去,上頭是一個「沅」字。

尉鳴鶴唇角帶著笑,對沈知姁解釋:「照著字輩,咱們的孩子應從『氵』。」

「元,初始也,既紀念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也期許著他已經重新開始。」

「兩者相合,為沅,取自沅芷澧蘭,意為高潔之人。」

「怎麼樣?」

「極好。」沈知姁滿意地點點頭,回想起前世幾位皇嗣的姓名,就知道這個字的確是尉鳴鶴用心起的:「小沅一定喜歡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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