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等會兒去清洗一下,塗上藥就好了。」
聽得馬太醫的診斷,謹容華倒真確信自己是在水下混亂中感覺錯了。
她知道,這馬太醫是宜婕妤的人,宜婕妤和瑤池殿的往來僅限宮務,壓根沒必要幫著宸貴妃。
從謹容華的角度出發,她覺著藍嵐應當是這個宮裡最盼著貴妃倒台的。
只要貴妃沒了,宜婕妤就是宮中唯一接手過宮權的人,晉位成一宮之主理所應當。
雖說宜婕妤表面從不參與鬥爭,也不爭寵,可謹容華自覺已經想明白了:以前還以為宜婕妤是個專攻宮權的蠢貨,現在看來,應是靖文侯府知曉女兒的斤兩,故意走了這條道。
沒有寵愛卻有個好處——但凡宮中有個什麼事故,陛下天然就難懷疑到凝碧閣。
哼,靖文侯當真的老狐狸,選了條這樣穩健的道路。
要不是宜婕妤不好惹,凝碧閣又和鐵桶一樣,貴妃落水的頭號嫌疑者,就該是宜婕妤。
謝完馬太醫,謹容華作關心的模樣,問了兩句沈知姁的情況,就要借瑤池殿的浴間換上乾淨衣裳。
蕪荑當時在沈知姁身側,也落了水,現在還未曾換衣裳。
她當即招呼著宮女去備熱水,對謹容華道:「容華,奴婢服侍您去換衣,您讓黃鶯回去拿衣裳——貴妃與您的身量不合,您穿著恐怕不舒服。」
謹容華想了想,便也同意了:讓她穿沈知姁的舊衣裳,簡直是侮辱於她。
因為惦記著沈知姁落水的事情,所以謹容華、蕪荑和黃鶯的動作都極快,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就換了乾衣裳進來。
元子正派了人回來向尉鳴鶴匯報進度。
是朝陽殿年前新進的小宦官,叫小魚子。
沈知姁特意選了他送進去,看重的就是小魚子是元子的老鄉。
果不其然,在沈知姁給元子潛移默化了「同鄉較為可信」這樣的想法,小魚子得了重用,成為御前元公公的徒弟。
小魚子也爭氣,十三四歲的年紀,在尉鳴鶴面前回話時口齒清晰,毫不怯場,說起事情來亦條理分明:
「稟陛下,元公公到百花園時,瑤池殿的白苓和箬蘭姑娘仍封鎖著現場,也因為有她們,才明白貴妃落水的緣由。」
「貴妃腳滑之處,本就生了青苔,還凝了一層冰,還用厚厚的花瓣掩蓋住。現下接近午時,那層冰融化了大半,要不是白苓指出地方,奴才們恐怕都找不到異樣。」
「奴才們又仔細搜遍了百花園,只有那一處有未融化的碎冰,就確定此乃有人刻意為之。」
「元公公先遣了奴才回來說明,然後帶了上林苑總管,預備將昨晚出入百花園的人捉住送來,再仔細搜查百花園附近,看可有線索。」
尉鳴鶴的面色隨著小魚子的話語漸漸沉下:果然是有人要故意害阿姁和孩子!
他轉了轉玉扳指,冷聲道:「只查,昨晚亥時過半(晚十)到今早辰時(早七)之前的人即可。」
這天雖受倒春寒影響,可到底暖和一些,潑水成冰需要一點時間。而他指出的時間,大多宮人正是休息的時候,此時行事也不容易被發覺。
謹容華在旁坐著,聞言略有心驚:陛下當真是敏銳,一下就猜中了行動時間。
幸而她早有準備,讓那兩人行事遮掩,這樣查起來困難重重,對查出來的結果也就更加確信。
小魚子應下後,又將上林苑門前新人間的爭執道來:「幾位妃嬪主子皆是在貴妃之前到上林苑的,衝突間有提及貴妃,而貴妃落水時,主子們俱在上林苑。」
「現下瑜才人、吳美人、何寶林與洛寶林都在瑤池殿外,說要求見。」
「讓她們都回自己宮裡好好呆著,在事情查清前滿宮的人都不許隨意走動,否則視為有謀害貴妃、通風報信之嫌。」尉鳴鶴聽了新人們爭執的話語,將主要人物何寶林與洛寶林點了出了:「讓她們兩個回去各抄一遍宮規,修一修口舌!」
隨後,尉鳴鶴就將目光投向謹容華,方溫和些的眸光又似融了雪,冰冷一片:「朕念在你救貴妃有功,就不罰你了,謹記下回,莫要隨意編排貴妃!」
謹容華乖順應下,唇邊的喜意化作苦澀:她話說的好聽,全都是打著為貴妃和皇嗣著想名頭,在外人聽來並無不妥。但凡陛下對自己的偏見沒那麼深,或沒那麼偏愛沈氏,也不會說出這話。
之前匆匆
掩蓋的百香果與高利銀之事,實在是傷了她端莊明/慧的形象。
不過,先前流年不利,才導致自己的謀算總是未到俱備,就被風吹起。
謹容華這回很是自信:她籌謀了好幾個月,不僅能為自己謀劃功勞,還能順便踩下去韋氏與瑜才人,為父親分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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