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荑行了一禮,將小文意圖行勾引之事緩緩道來。
元子在一旁補充道:「小文與其同夥茯苓已然招供,稱是受到婕妤的指使,從月余前就開始準備,仿著貴妃娘娘走路做事,好圖謀機會。」
「竟有此事?」謹婕妤面上一派驚訝之色,心裡倒定了定:果然如她所料,小文行事不成,將此事鬧了出來。
不知現下沈知姁知曉底下宮人抱著這樣的心思,會感到怎樣的噁心與憤怒呢?
最好動了胎氣才好。
謹婕妤驚訝過後,便皺起細眉,一副十足委屈和疑惑的模樣:「本嬪尚在禁足中,一直恪守聖意,在蘭心堂自省,對外界的事情渾然不知,更沒聽過小文的名字,怎麼這事兒莫名其妙地落在了本嬪身上?」
黃鶯順著接口:「婕妤有所不知,有些刁奴犯了事,想著減輕罪名,就會胡言亂語,說自己是受別的主子指使,實在是無辜被迫的。」
說罷,黃鶯看向元子和蕪荑,笑著問道:「兩位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定然不會被那些個刁奴所蒙蔽,是不是?」
「黃鶯姑娘這話在蘭心堂說說就是了。」元子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可莫要在陛下面前混說。」
謹婕妤聽得心中一沉:按照元子的意思,陛下是偏向信任小文和茯苓的話。
「元公公是聰明人,就該知道本嬪這麼做並無好處。」她沉聲開口:「貴妃有孕,是大喜之事,本嬪和陛下一心,自然盼著貴妃平安無虞。」
「況且她們二人不過一面之詞,並無作證。」
蕪荑眉梢一展:「婕妤此言差矣。瑤池殿的看門宦官和附近負責灑掃的宮人,都有見過茯苓鬼鬼祟祟出門,往婕妤的蘭心堂去。」
「本嬪好似也見過幾次茯苓,詢問過底下宮人,說是來見同鄉,後頭就沒再過問。」謹婕妤不慌不忙:「要是蕪荑姑娘不信,本嬪可以喚來蘭心堂的宮人,讓姑娘親自詢問。」
「宮人們要敘同鄉之情,本嬪又不是那等沒人情味的,怎麼會刻意阻止?」
元子上前一步,將小文懷中的藥粉細細道來:「除此之外,小文身上還隨身攜帶著安神藥粉,經過范院使驗證,此藥粉溶於水中,可以讓人短暫地陷入眩暈之態,難以分辨人物。」
「小文被捉住時,她正要將此藥粉置於陛下所用的熱水之中。」
瞥見謹婕妤眼底划過的異色,元子福身正色,語氣微冷:「採買辦雖有專給宮人置辦物品的地方,卻買不到這安神藥粉。」
「不過這安神藥粉在外頭卻很常見,在尋常醫館就能配到。」
「要不是背後有人指使,兩個三等宮女是萬萬想不到,也難以買到這樣的藥粉。」
元
子眸光一厲:「根據小文和茯苓的證詞,送藥粉之人亦說是婕妤的吩咐。」
「哦?那可有找到那人以及他和本嬪聯繫的證據?」謹婕妤容色不變,鎮定詢問,實則心中驚疑帶怒:藥粉?怎麼會有安神藥粉?在她和茯苓交代的內容中,壓根沒有安神藥粉的存在。
必定是茯苓那蠢貨,含了一定要報復沈知姁的念頭,使計弄來了這藥粉。
待到事情敗露,就乾脆將此事也扣在蘭心堂的名頭上,保不准還能留一條命!
茯苓這小賤人竟敢算計她!
還因此讓陛下對蘭心堂起了疑心!
謹婕妤心中燃起一點兒憤怒,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點兒不對勁:她總感覺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可心裏面想了一圈,也沒想出來有哪兒不對勁,又有哪些人可疑——先排除宸貴妃和韋寶林,剩下就一個宜婕妤藍氏了。
但藍氏好好地在貴妃底下管著宮務,根本不可能插手瑤池殿的人。
想來想去,就只剩下茯苓膽大妄為這一個可能了。
「回婕妤,那人已經找到,是從前在蘭心堂做過灑掃的,近日有宮人證明他和蘭心堂聯繫緊密,所用的恰巧也是婕妤口中的同鄉之情。」元子的話將謹婕妤從自己的思緒中喚出。
謹婕妤攥著披風邊的手用了勁兒,心中暗道不妙:先前經了白果香與高利銀之事,她手中可用的人脈被折了大半。為了多拓展些可用的人,她趁著新選宮女的時候,將蘭心堂一部分三等宮人放出去,許了金銀好處,讓他們繼續為自己做事。
後來也的確籠絡些人,有時會來蘭心堂附近匯報消息。
宮人與宮人之間來往,能用什麼藉口呢?
左不過是同鄉、舊相識、借了銀兩、一塊兒進宮這些理由。
偏兩下里都是同鄉的藉口,謹婕妤幾乎可以猜到帝王得知這消息時的嗤笑——蘭心堂宮人不多,在後宮裡的同鄉倒是很多。
「本嬪想請問公公,除了證詞,可有物證?」謹婕妤飛快地理清思緒,收起微笑,嚴肅道:「本嬪是三品的婕妤,決不容宮人為脫罪而無端污衊本嬪!」
「還請公公帶路,本嬪要親自見陛下分辨。」
「陛下正在陪伴貴妃娘娘,恐怕沒有空見婕妤。」元子露出抱歉的神色,口吻堅決:「奴才奉陛下旨意前來,全權處理此事——只要婕妤能證明此事與自己無關,那自然是無事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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