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容華頗為高傲地揚起下巴,盯著面前不識好歹、攔著她的兩個宦官。
「你們放肆!」英兒也揚著下巴,衝著臉最嫩的小岑子呵斥:「韋容華你們也敢攔著,不知道最近宮中誰最得寵嘛!」
她倒也嚴謹,加上了「最近」二字。
小岑子腿一抖,但沒有朝後退縮一步,維持著行禮姿勢結巴道:「不、不管容華如何得寵,要進瑤池殿,都、都要得到昭儀娘娘的邀請或是允准。」
他說得磕磕巴巴,對上英兒要吃人的兇狠目光,嚇得咬到了舌頭。
英兒鼻子裡哼嗤一聲,正欲乘勝追擊。
小岑子旁邊、一直低垂著臉的宦官上前一步,擋住了小岑子,聲音恭敬又好聽:「稟韋容華,昭儀尚在病中,奉詔靜養,實在是不見客。」
「若您有心探望,何不等昭儀病好?」
聞得「奉詔」二字,英兒口中一嗆,有些難以應答。
韋容華想起自己得到的「光榮」抄經任務,登時被戳了短處,柳眉倒豎:「哼,本嬪就知道定然是沈氏在搗鬼。」
說罷,她一把將英兒扯住,氣勢洶洶地就要往裡頭闖。
宦官一驚,下意識地抬首,看到韋容華身後、正往朝陽殿送點心的一群宮人。
他當機立斷,往前一跪,膝蓋「噗通」一聲磕在門口的青石板上:「請韋容華莫要為難奴才們!」
送點心的宮人們腳步一頓,不約而同地放慢了速度,悄悄往瑤池殿的方向看。
「奴才們卑賤之軀,可亦有自己的職責!」宦官愈發大聲,聲淚俱下地叩首:「容華要是硬闖瑤池殿,一是有違宮規,二是違抗聖旨!」
「奴才們受罰事小,但娘娘千金貴體,萬望三思!」
借著叩首的動作,他還往前挪了挪,正好堵在韋容華與門檻之間。
小岑子也回過神來,跟著杜仲做了同樣的動作
韋容華要是執意進去,必定要踩過這兩人。
放在尋常,韋容華才不會顧及這等低賤的閹人,一腳就能踹走。
可瑤池殿距離朝陽殿不遠,周邊又有不少宮人看著。
一時間,韋容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奴婢見過韋容華。」蕪荑帶著一臉驚訝出現,行禮起身後笑意盈盈:「昭儀素來不與韋容華交好,不知韋容華所來何事?」
她又看向跪著的兩人:「快起來,跪著像什麼樣子,旁人看了還以為韋容華刁難了你們呢。」
韋容華聽得面色一沉。
英兒收起先前的囂張模樣,拉了拉韋容華的衣袖,上前和氣道:「你這話可是說錯了,我家容華與昭儀都是後宮妃嬪,是以姐妹相稱的。」
「如今容華念著一同侍奉陛下的情分,特意來探望。」
「昭儀不願見容華,難道是因為這些日子,容華常常侍奉於陛下左右麼?」
蕪荑詫異地瞥了眼英兒,面色絲毫未變,仍舊笑道:「原來韋容華竟是這麼想的麼?」
「那容華可是誤會了,實在是陛下叮囑我家娘娘好生養著,適才福公公和方尚宮又來輪流叮囑一番。我家娘娘不敢違拗陛下與太皇太后的囑咐,已經去午憩了。」
「還請容華回去,您的心意奴婢會稟告給昭儀的。」
英兒暗指沈知姁善妒,蕪荑轉頭就說韋容華多疑,順便將尉鳴鶴與太皇太后搬出,壓得韋容華說不出話。
瞧著韋容華羞惱到漲紅的臉,蕪荑忍不住腹誹:這都多少回了,怎麼韋容華還沒看出來她是在被慕容婕妤當槍使呢。
就在蕪荑預備著關緊大門,強硬謝客的時候,一道格外冷淡的話語傳入耳中。
「韋容華這是佛經都抄完了?竟是有空在這兒鬧騰?」
眾人一轉頭,發覺竟是八百年都不出門的藍容華。
她身著一襲罩著輕紗的冰藍色宮裝,在朱牆的映襯下,越發地眉目冷艷,恍惚有不可侵擾的冰冷氣息環繞。
藍容華緩緩踱步到韋容華面前,行了平禮起身,垂眼俯視著韋容華,口吻淡淡:「可別等到了萬壽節上,陛下問起此事,韋容華你連三遍佛經都沒抄完。」
「到時候,就從殊榮變成藐視皇命的罪責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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