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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深宮中狠狠磨練了幾年的模樣。

蕪荑被自己這個念頭唬了一跳,而後不由得心疼起沈知姁來:娘娘是被國公爺、夫人與大少爺當作眼珠子疼大的,從來都是無憂無慮的模樣。現下娘娘逢家中巨變,又受陛下冷落,一夜之間竟變了這麼多!

往長遠看,這改變對娘娘未來在宮中的生活有意,自然是好事情。

可是、可是……娘娘自個兒得多難受呀!

蕪荑的眉頭蹙起,為沈知姁難過起來。

沈知姁卻舒然一笑,拉過蕪荑走到床前坐下,口吻平和安靜:「別皺眉……我好得很,只是這些時日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糾結了,自然也就不會為此傷神痛心。」

聽見外頭的腳步聲,她話語停了停,低聲對蕪荑道:「有旁人在,等晚間將她們都打發出去,我與你再細說些話。」

「還是娘娘思量周到。」蕪荑笑著點了點頭,侍奉著沈知姁重新半躺下歇息。

剛躺下,茯苓就奉了湯藥和蜜餞來,看沈知姁神色緩和,就嘴甜道了幾句「娘娘放心,憑陛下對娘娘的寵愛,定然不會對娘娘生氣太久」的話。

自以為在沈知姁心中有所補救後,茯苓這才心滿意足地退下。

蕪荑一勺一勺地餵著沈知姁喝藥。

藥汁子苦澀得很,好像還加了安神的草藥,即便沈知姁含上酸酸甜甜的蜜餞楊梅,都沒能抵擋住那幾分困意。

喝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沈知姁就覺得自己眼前困頓起來,只強撐著對蕪荑叮囑:「不論如何,晚膳前都要喚醒我。」

蕪荑躊躇了一下,還是附在沈知姁耳邊輕聲道:「娘娘,奴婢出去時還偶然得到一個消息,說是今晚晚膳後,陛下要去頤壽宮探望太皇太后。」

她是這樣想的:娘娘既然有所改變,那第一要做的,恐怕就是鞏固聖心。

頤壽宮到陛下居住的朝陽殿,除非刻意繞遠路,否則必定經過瑤池殿。太皇太后身子一向不好,在頤壽宮避世,但因娘娘入宮伴讀時,曾住太皇太后宮中,故而對娘娘是當半個親孫女疼愛的。

陛下見過太皇太后,保不准就受了勸說,對娘娘態度緩和——這正是面見陛下的好時候。

蕪荑之所以猶豫,是因為聖駕行蹤這樣的重要消息,居然能讓她偶然從殿中省的小宦官口中得知,實在蹊蹺。

就怕是有人刻意放出消息,要再坑娘娘一把。

「既是偶然得知,便當沒聽過。」沈知姁闔著眼說了一句,尾音已經睏倦到不行,來不及思索許多。

翻身時,她腦中恍然划過一事。

明兒是十月初二,是今年的立冬之日。

也是她……前世沒抓住的第一個翻身之機。

幸好、幸好,她要面對的,不是元寧十五年剛愎自負、多疑冷漠的帝王。

而是剛剛登基一年、尚且稚嫩的尉鳴鶴。

——

到晚膳時分,茯苓戰戰兢兢地捧了絹花來。

玉玲瓏桂花花朵偏小,她生怕主子不滿意,特意做了幾枝扎在一塊兒。

不成想得了沈知姁一個甜笑,隨後讓她把絹花掛在檐下的顯眼處。

「我喜歡得很,只是辛苦你了。」沈知姁剛睡醒,氣色紅潤了些:「等會兒只留蕪荑伺候就好,你領著那幾個二等宮女先去用膳,然後再去打聽打聽朝陽殿是否有消息。」

茯苓歡歡喜喜應了,心中頗不屑:果然,沈昭儀還是那個沈昭儀,是個沉不住性子、過分在意帝王的人,心思一猜就中。

虧她擔驚受怕一下午。

茯苓遵命去做,蕪荑在一旁若有所思:「娘娘是要以陛下每日送花之事為引?」

娘娘與陛下兩情相悅,在娘娘及笄定情之後,為表珍重與偏愛,陛下還沒登基時,就每日親選鮮花送來,風雨不斷、宮規無阻。

娘娘也會選些用心的小東西回贈:有時是一盤新奇的點心,有時就變成親手做的同心結。

自然,從娘娘養病以來,這鮮花就停了。

沈知姁慢慢舀了一勺魚羹,淡聲道:「算是吧。」

——

秋風起寒,太皇太后這幾日不慎染了重風寒。

算了算時日,就在沈昭儀「安靜養病」的後頭。

尉鳴鶴為表孝順,決定今晚晚膳後去頤壽宮探望,再等太醫為太皇太后請完脈,親自關懷一番。

偏生今日的奏章頗多。

尉鳴鶴便直接吩咐在御書房中支

起小桌,放上簡單的晚膳,一邊批閱奏章,一邊用膳。

福如海身為御前總管,侍奉在側。

看見尉鳴鶴用了半碗清燉雞湯,忙用銀筷一片姜醋金銀蹄片放到黃釉金龍碟裡頭,笑得憨厚:「陛下近幾日食欲不振,御膳房特製了酸口的醋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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