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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斤重的黑蛇被置放於潔白的空調被上,爬行時如在紀向桐的腹內蠕動,他怪叫著要甩開這生物,使盡全力攥拳掙扎也不過是挺了挺上半身,反惹得爬寵好奇地扭頭盯向他。

「蔣……蔣……」

「我有段時間沒給它餵食了,你小心饞到它。」蔣鷙雙手抄兜,身姿懶散地釘在邊上看一人一蛇互動,「不過我看你也挺高興的,有沒有回想起一些有錢有勢生殺予奪的自在日子?」

紀向桐動不敢動,僵直著身板驚駭仰視著床頭邊的年輕男人,這人著裝矜貴、氣質溫雅,再難透過他平靜的眼神描摹出他幼時的面容。

「可惜我沒法像紀明越那樣有耐心陪你消磨,過來只是想找你確認幾件事。」蔣鷙摸出手機,善解人意道,「考慮到你說話不便,你抬一抬高貴的手指就行,左手代表『是』,右手代表『否』。」

他把手機懟到紀向桐的渾濁雙目前,屏幕上是一隻法國品牌的高端打火機,被裝在透明物證袋裡,金屬殼身有些焦黑:「這是你的東西?」

紀向桐的視線落在上面,只一剎就彈開,直直地與蔣鷙對視。

「我的寵物不太聽話,我不確保它什麼時候會下嘴。」蔣鷙垂眸掠了眼往紀向桐手臂上纏繞的蛇,小東西可能把那截肢體當成了心愛的杉木段,「紀董事長,你最好提高答題效率。」

顫顫巍巍地,紀向桐抬了抬左手食指。

——是。

蔣鷙點點頭,就說福利院怎麼可能拿這種牌子貨去點蚊香。

他收起手機,丟出下一個題目:「我查到一份十年前的治療記錄,紀望秋有個叫紀臨冬的雙胞胎弟弟,他受過腦損傷,罹患認知障礙,有沒有這回事?」

——是。

「那他敢縱火也沒什麼好稀奇了。」蔣鷙下結論,「所以他在火災里意外喪生,是不是正中你下懷?」

——是。

「按我對你幾近於無的良心了解,你不會突發善意去收留一個小孩,是不是由於當年予貝福利院那場火災,戚緲拼死救出了紀望秋?」

蛇身沉沉地盤在左臂上,紀向桐艱難地抬了下食指。

「你認為這是在贖罪?」

——是。

「你的贖罪是指把人困在無牌診所里四個月,用治療的理由,通過電刺激強制性誘導他的思維,讓人一輩子陷在自我譴責中,給你寶貝小兒子當免費傭人以此反向贖罪。」蔣鷙眸光陰冷,「紀向桐,你算盤打得可真響亮。」

蛇信子蹭到紀向桐的手背,他全身抑制不住地哆嗦起來,向蔣鷙投去求饒的眼神,喉間擠出不成詞的叫聲。

蔣鷙置若罔聞,滑動手機界面翻到下一張照片,歪首打量屏幕里年輕時的紀向桐,西裝革履,英俊傲氣,再偏移目光瞧向病床上風采不再的人,越對比越好笑:「你那同校師妹被你囚禁在北蚺山二十多年,得知孩子被你養死一個,精神出現問題依舊沒被你放過,這麼一想我媽還算幸運。」

冰涼的蛇頭朝紀向桐的手心裡鑽去,分明沒咬下去,他卻嗷嗷慘叫起來,蔣鷙高抬貴手把寵物拎出來,另一隻手捏住紀向桐被蹭亂的被角,像是準備為他掖回去:「你是真惦記她啊。」

「最後一個問題。」蔣鷙擋在頂燈前,一身黑衣,掌中黑蛇,神情冷冽居高臨下,如同下一秒就要索命,「你對我媽有沒有存過哪怕一分感情。」

紀向桐的精神狀態已趨近崩潰,紀明越對他的慢性折磨都不及今天的半刻鐘煎熬,整條左臂被蛇身壓迫過,仿佛無法再受大腦驅動,他微微抬了下右手。

——沒有。

意料之中,蔣鷙再次頷首:「不愛她還要欺騙她,有些東西是該處理一下。」

攥被角的那隻手沒有為紀向桐掖回去,蔣鷙揚手掀開被子,勾住他的褲腰往下一扯。

在紀向桐驚恐萬分的瞪視下,蔣鷙單手撥開存儲麻蜥尿液的瓶蓋,將誘蛇進食的液體澆向那坨沉眠的東西,隨後鬆開右手,黑王蛇脫離掌控,飢腸轆轆地朝主人為它定點的位置飛竄而去,衝著誘人的食物張開嘴巴。

「啊——啊——」

血腥味和尿騷味同時在病室內彌散,蔣鷙不欲沾染,拉開門邁出病室。

「到你了。」蔣鷙沖戳在觀察窗前看血腥片的談助說,「讓他拿穩筆再簽字,記得錄視頻。」

「不是,」談助笑容一僵,「我現在進去啊?」

「再晚點人就暈過去了,不好辦。」蔣鷙抬抬下巴,「速戰速決。」

離開醫院的時候湊巧雨歇,蔣鷙先上了車,靠在後排座椅拿濕巾一根一根地擦拭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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