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生氣了嗎?
奧爾科特忐忑不安地想。
但魔塔主看不穿少女的心, 站在她面前的艾斯特爾神色平靜得如同雕刻出的女神像,純潔清透就像冰山上的雪水一樣的少女看著自己的眼睛,繼續說:「我走了。」
奧爾科特一時間沒有回過神, 他呆呆看著艾斯特爾走出塔門, 突然憑空捲起花瓣, 再去看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無聲空間魔法。』
奧爾科特不得不感慨天賦的慷慨與不公, 他轉過身, 在艾斯特爾面前的謙卑與溫和消失不見,嚴肅與威嚴再一次占據他的臉龐。這位大法神並不打算解釋什麼,他邁動雙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在他走後幾分鐘, 學徒們才抬起頭, 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相熟的朋友面面相覷,最後壓低聲音彼此說著悄悄話快速離開了。
格雷戈也在這些學徒之中。
黑髮英俊的少年遠比其餘學徒窺見了更多的真實,導師與魔塔主的異常表現讓他更加確認了事實, 他的感覺自己在呼入熱氣吐出寒意。人類的天性是分享自己發現的秘密, 但此刻格雷戈心知,這不是一個自己能說出的「猜想」。
格雷戈的脖子就像被插入一根鋼針一般, 僵硬無比,他瞥視了一眼旁邊還滿臉疑惑的安德森, 只覺得對方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
『他真的應該感謝薔薇劍聖的寬容。』
如果是今天之前, 格雷戈或許還會對聖卡羅帝國口中,薔薇劍聖寬容且慷慨地評價半信半疑, 覺得這只是政治宣傳的手段, 誰信誰是傻子, 薔薇劍聖和其餘強者沒什麼差別,傲慢且不容忤逆。但現在的格雷戈,真切地相信了,聖卡羅神聖帝國說的都是實話。
在安德森如此出言不遜的情況下,薔薇劍聖也沒有暴起發怒,只是平靜地安慰了阿爾傑便離開了。
如果換成其餘劍聖或是法神,只怕安德森就算能保住一條命,舌頭也會被活生生割下去吧。
格雷戈聽說過,曾經有一個倒霉鬼在背後說了幾句閒話,恰巧在場的一位法神聞言後,直接割下他的舌頭餵給了路邊的野狗。
——無可指摘,因為無論是世俗的法律還是神殿的教宗,到達法神與劍聖境界的強者幾乎是站在大陸階層的最頂端,非議他們便是罪無可恕。
格雷戈的心情有些複雜。
他看了眼還在嘟囔什麼的安德森,突然想起來,這些年民眾最樂於討論的似乎就是薔薇劍聖,因為她從來不在乎這些事情,這也讓她的形象更為平易近人。
反而是安德森,會在他面前喋喋不休說著薔薇劍聖睚眥必報,但現在想想,那些人都是誹謗過她與她家人,而且都是按照常規的世俗法律處理的,從來沒有增加私刑,幾乎都是罰款與關押,割舌砍手刺青從來沒有。
在安德森嘴裡,這種正當維護自己名譽與權利的行為卻成了薔薇劍聖冷酷傲慢的佐證。
格雷戈為自己曾輕易聽信安德森的言論便對薔薇劍聖心生惡感而羞愧,黑髮的學徒垂著頭,他沒有聽見旁邊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直到他的肩膀被推了一下。
「喂!格雷戈?」安德森困惑看著他,「你怎麼了?莫非是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安德森擠眉弄眼,但格雷戈卻失去了迎合的興趣,「阿爾傑怎麼沒來?」
黑髮少年在說話的時候盯住了安德森臉,隨即心口一涼。
安德森的臉上快速划過一種隱秘的惡意,他含糊著說:「不知道,可能還在生氣吧?我都已經不在乎了!」
——說謊。
『這樣看起來,真正耿耿於懷且滿口讒言的反而是……』
格雷戈下定決心。
『以後與安德森減少來往吧。』
一旁大聲說話的紅髮少年沒有發覺,格雷戈沒有像以往一樣積極迎合話題,只是偶爾敷衍幾聲,悄悄避開了他伸出的手。
*
想要前往北域,唯一的選擇就是從水路前往奧本港,進入北域。就算你利用空間陣,最遠的也就是奧本港,剩下的路還是需要你自己走。
北域現在被兩大公國分割,一個是位於東側的奧斯公國,它占據了北域七成的土地,但大多是寒冷的凍土區域,人口大多集中在西南部公國的首都附近,人口密布非常不均勻,公國東側的大片凍土的人口密度極低。大概只有分布東部的幾座港口人口密度較高。
而西部的索爾公國雖然只占據了北域三成的土地,但氣候較為溫暖濕潤,極適宜種植與養殖。這百年來兩大公國摩擦不斷,直到最近幾十年局勢才趨於穩定,邊界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衝突了。
正因為這些年的平穩局勢,來到北域經商發展的人也越來越多,奧斯公國的前任財政大臣看準了北地獨特且富於美感的自然環境,開始大力發展旅遊業,現在旅遊業已經成為奧斯公國不能忽視的支柱產業。
剛剛走出奧本港魔法公會駐點的艾斯特爾已經看見好幾波服飾與北地迥然不同的旅遊團了,雖然只是北域的入口城市,但奧本港的氣溫比聖羅倫薩低很多了,艾斯特爾在出門的時候便從戒指里摸出斗篷披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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