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她是怎麼覺得在那一些簡單箭術否沒能學會的情況下,來請求她這個高手開教她的?他痛恨地咬了咬牙。
關山月站在她的後方,他或許有一點明白為什麼裴素素看到他以後會捂臉了,不單單是尷尬,更是對自己技術的心知肚明。
「……」
裴素素忽的感覺在自己背後有一隻隨時能把她吃了的狼,那種對食物的欲望真切極了。
關山月走近她,在她心驚膽戰的時候抓住她拿弓的左手,讓她握箭,帶著她拉弦,裴素素一秒便感覺到胳膊上傳來的力度,酸痛感席捲而來,關山月的大手抓著她,如果他現在放開她,她一定會因為支撐不住,而直接功虧一簣。
果不其然箭無虛發,儘管拖著她這個累贅,關山月一箭仍舊能夠射中黑暗中的飛鳥,鳥被從外面扔進來的時候,裴素素還保持著拉弓的姿勢。
實在太痛了!古代沒有啞鈴,不然她怎麼也得練練肱二頭肌。
在關山月的手停下的那一刻,裴素素在他的右手掌心邊緣,看到了一條顯眼的疤痕。
怪不得他強調手的時候表情是那樣的,原來他的手受過傷,可竟還能技術如此高超,那之前得多厲害啊!
裴素素內心對他滿是佩服,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那傷疤。
關山月原本是輕輕握著她的手的,就算拉弓時需要力度,他也沒特別用力的捏她,還特地保持距離,而現在他恨不得直接捏碎裴素素的手骨,裴素素深切地感受到了。
但縱使他有這個想法,捏碎骨頭也是不現實的,畢竟人的骨骼具有一定的抗壓和抗彎能力,即使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也很難用手直接捏碎他人的手指。
哪怕這是架空世界,她也不信有這種神人在。
再說了,他看王意安的眼神並不清白,倘若傷害了她,他怎麼和王意安交代?
關山月洞察了這點,此刻阿陰盯得緊,萬不能在他手裡出了問題。
裴素素跟著他一招一式地學,雖然是射箭,但也講究方式方法,關山月不是「會做不會教」的人,這幾箭下去,裴素素確實有所長進,比騎兵營里的鄧向燭只看不教來得快多了。
但她著實沒有那個好眼睛,看不到黑夜中的鳥,也就無法射下來了。
「為什麼你的眼睛這麼好?是天生的?」裴素素趁休息的時候問他。
此刻他們已然坐到了屋內,關山月坐在四方桌的裡面,左右手邊分別是王意安和裴素素。
王意安也期待他的回答,認識他兩年的時間,她還從未試圖了解過他,一心撲在雲七身上,現在正是好機會。
關山月糾結了片刻,平淡道:「不是。」
第40章
關山月糾結了片刻,平淡道:「不是。」
「兩年前,我與雲七交手,我落敗傷了手,弓也斷了,這把紅弓是我後來再做的,就這樣,沒什麼好講的。」
「你為什麼和雲七交手?」這次換王意安問了,關山月溫和的眼神看向她,裴素素則在看他的表情,非常耐人尋味。
關山月沒理由拒絕回答王意安,像遇到了解決不了的問題般求助的眼神,他道:「因為我一箭殺了他的妻子,他記恨我。」
妻子?!
不僅王意安震驚,連同看熱鬧的裴素素也震驚了,這天獨一無二的驚天大瓜,竟然是從絕殺閣的人嘴裡說出來的。
要知道,人們所知道的絕殺閣,每個人的身份背景都不被透露,畢竟殺手的背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否能做成事,而被人熟知過去,對於殺手來說,並不是好事。
可是而今,這個大瓜從當事人嘴裡說出來,對面坐著的是另一個當事人,也算是受害者,她從沒想過,再次提及到雲七會是以這種形式。
據關山月解釋,十年前,絕殺閣還只是雛形時,雲七的妻子白櫟(yuè)醫治綏王妃被毀的容貌失敗,後反被綏王妃下了追殺令,誰能殺了白櫟,誰就能得賞金五十兩。
這筆天文般的錢對於當時剛嶄露頭角但窮困潦倒的關山月來說實在太重要了,所以他接了令,負責刺殺白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