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監管司的通緝我知道啊,他就差各處大街都張貼了,只不過還是收斂了點,沒搞得那麼難看。」
「那你知道蘇寂嗎?」
「知道啊,他不就是那個縣廨里的捕快嗎?說來也可笑,他竟然放下指揮使的身份,來這破地方做捕快,那天我還見著他了。」崔嶷說著笑了起來,像是嘲諷。
「你與他交手了?」
「算是吧,見到他的時候,他在追殺一個人,顧不上我,只是打了兩招便草草了事,後來我就來找你了,出去時也沒見他。」
「怎麼聽起來你是在拷問我?我可和蘇寂那種人不一樣,他什麼心思全都捉摸不透,知道他的都叫他冷麵虎,我可是實打實的真情實感。」他看著她,眼神中不曾見慌張。
「問了我這麼多,該換我問了,你怎麼會和蘇寂同一天出現在通緝令上?賞金還挺高,怪不得有人來殺你。」他始終疑惑,裴素素在這裡做仵作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怎麼這麼倒霉,攤上監管司的麻煩。
「因為我曾經很有病。」她咬牙切齒。
崔嶷抬眼,滿是八卦的意味:「什麼?」
「我試圖想讓蘇寂離開監管司,做一個如同尋常人。」她說出來都想笑,原主也不好好想想,有些人是值得開導的嗎?這人一看就不簡單啊!
崔嶷意外地笑了起來,聲音很大,裴素素聽得真切,「你……你要勸他棄暗投明?不是開玩笑吧?我算是開了眼界了,竟然有人會去勸他……哈哈。」
「所以說我有病吧,」裴素素尷尬地抿嘴一笑,「那你能說說,你為什麼覺得不可能?」
崔嶷:「因為他是奴隸出身,在奴隸場憑著自學的武力脫穎而出,後被陸文選中,成了監管司的第一個人員,以後進監管司的,都要和他過招,可沒人打得過他,久而久之,他就成了指揮使,武力比他低的張戾,成了副使,這個張戾啊,就是對你和他下通緝令的人。」
怪不得蘇寂看起來總是心事重重的,原來他既想待在原主身邊,也不想放下朝中的事。
「陸文、蘇寂、張戾,他們都是監管司的一員,為什麼現在陸文不見了蹤影?」
「誰知道?監管司隔三差五死一個屬下,這是朝中人人都知道的,或許陸文已經死了,這也無可厚非,在都城,很多人的命不值錢。」崔嶷聳肩,他已然看慣了這些,就算主動提起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你們在聊什麼?」
聲音從前方傳來,說話的人正向他們邁著端端正正的步子走來。
是邵晚臣。
竟然不知不覺走這麼快?都遇見他了?
「侯爺?您怎麼來了?」崔嶷震驚之餘,發現此刻他們距離村鎮還有五百多米,邵晚臣本不應該來這兒的。
邵晚臣暗自看了裴素素一眼,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傷,後對著崔嶷道:「我怕你出意外,所以來看看。」
其實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挺慌的,因為他本身要關心的人是裴素素。
「侯爺,他沒事,我才有事。」裴素素舉起手來,雖然傷口已經癒合,但那疼痛至今猶存。
邵晚臣終於有理由直視她的眼睛了,下一秒,竟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真的?你傷得重嗎?」
兩人同時震驚,這人發什麼瘋?他之前不是這樣的!
崔嶷看著她,她的雙眼盯著邵晚臣,四目相對之時,竟有陣陣涼風吹過。
「是啊,我傷得好重,多虧崔將軍來的及時,還給我上藥,真是太體恤下屬了,不像某些人,表面功夫都不做,就知道用別人的嘴代為傳話。」裴素素眯眼笑著,語氣口吻像淬了毒的刀子,扎在邵晚臣身上。
真是痛極了。
邵晚臣面上顯而易見的波動,他看了一眼在旁圍觀的崔嶷,道:「有崔將軍在,自然事事周全。」
崔嶷覺著此刻他不配再繼續待著了,這話的敵人是他。
「侯爺謬讚,哪有事事周全一說,是楊葵自己厲害,這才只是傷了手,沒有殃及性命。」他看向她。
邵晚臣挑眉,低音問道:「楊葵?」
第33章
邵晚臣挑眉,低音問道:「楊葵?」
她什麼時候給自己又弄了個名字?他怎麼不知道?
崔嶷點頭:「是啊,這……這是她在這裡的名字。」其實他知道這個名字也是聽別人提起的,但他表情也沒這麼怪異啊。
邵晚臣怎麼了?
「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邵晚臣鋒芒畢露的眼神挪到她身上,「起得真不錯,我才知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差點讓你暴露。」
「這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你知道的其實也不太多,侯爺其實不用不知道裝知道的,那多累啊。」裴素素依舊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