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飯店。
雨後的空氣清新濕潤，簡直是在給肺部做一場免費SPA，心曠神怡。
送走楊總一群人，秦向明抬手看了眼手錶，「佳寧，你查一下最晚的航班是幾點？」
「好。」
許冗正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聽見這句話，瞬間愣住。
他難道要直接坐飛機回去嗎？不可能吧？生產隊的驢也不帶這麼幹活的！
「秦總，最晚的航班是22:05，恐怕趕不上。」
「明天最早的呢？」
「08:05分。」
「好，那就訂這個。」
想法被證實，許冗突然覺得，秦向明能取得今天這個成就，自己一點也不羨慕，反而只有佩服。
這行程就算是頂流藝人來了，也自愧不如。
還沒吐槽完，耳邊傳來尤為悅耳動聽的聲音—
「你們這幾天辛苦了，明天不用回公司，直接放一天假。」
誰敢說秦向明一句壞話，她跟誰拼命！
原本攤成泥的高陽，好似迴光返照了般站直身子，大喊一聲，「謝謝老大！」
許冗趕緊低頭給許譯發了一條消息。
【明天上午10點左右，有時間接機嗎？】
【ok。】
得到肯定答覆，她鬆了口氣。
至少明天能在車上補個覺，這幾天的睡眠時間，加起來十個小時都沒有，再熬下去估計又要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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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灰濛濛一片。空氣中殘留著昨夜的潮濕，泛起陣陣冷意。
許冗只穿了一件長袖T，雙手摩擦著手臂試圖驅散寒冷。
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酒店門口。
這次她學聰明了，提前預約酒店的送機服務。
省時省力還省錢。
他們差不多凌晨一點左右才睡，然後五點起床，睡意朦朧地坐進車廂，阿欠聲彼此起伏。
高陽率先頂不住，「我先眯一會，到了機場叫我。」
半個小時的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正好能使人入睡。
只是沒想到，這次最後被叫醒的人竟然是秦向明。
坐在副駕駛上的他，閉著眼，黑長的睫毛隨著呼吸顫動。
「老大醒醒，到機場了！」
秦向明緩緩地睜開眼，黝黑的眼眸帶著一絲迷濛，隔了幾秒才恢復清明。
他有個習慣，每天早上必須喝咖啡，不然整個人恍恍惚惚。例如現在，起身的時候，頭一下子撞上車頂。
許冗忍住笑意，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秦向明，沒了往日的嚴肅，多了一份人情味。
像個莽撞的小孩。
……
經濟艙的位置又窄又擠，也許是早上的氣流較大，一路上顛簸不停。
許冗睡到一半，腦袋不由自主地往下垂，然後驚醒，反反覆覆，足足煎熬了兩個小時。
飛機落地的播報聲響起，簡直是悅耳的福音。
她扭了扭無比酸痛地脖子，下次出差一定要帶個U型枕。
許冗取回行李箱，剛走沒多遠，發現大家正等著自己。其中還有秦向明，只不過他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秦向明神色不耐，「你不看手機嗎？」
糟了，她忘了關閉飛行模式。
微信上彈出好幾條消息，其中還有許譯的，許冗來不及看，直接點開工作群。
不久前，秦向明艾特了所有人—
【你們怎麼回去？需要我開車送嗎？】
高陽：【我需要，謝謝老大！】
王佳寧：【麻煩秦總了。】
只有自己沒有回覆。
許冗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低下頭：「不好意思秦總，我剛剛忘了關閉飛行模式。」
秦向明，「下不為例。」
許冗，「好的秦總。」
秦向明雖然工作嚴厲，但是對待下屬公私分明，「你怎麼回去？」
許冗趕緊道：「我弟弟過來接。」
他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許冗抿了抿唇，好像自從出差以後，她每天都在犯錯…
身體一僵，內心泛起一絲恐慌，絲絲縷縷蔓延全身。
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對工作失去了最初的那份激情，不再盡善盡美，像是完成任務一般。
而且，她似乎很久沒有自我提升了。
一旁的高陽突然爆了一句粗口，打斷了許冗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