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許譯聽到動響睜開眼,嗓子還帶著剛睡醒的鼻音,「姐,你醒了?」
「我這是怎麼了?」
「急性闌尾炎,剛動了手術,醫生說要休息幾天。」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腹部這麼痛。
許冗看了眼四周,想起昏倒前那個模糊的身影,「就你一個人嗎?」
「當然不是,還有鈞安。昨天多虧了他,要不然你早就見閻王了。」
「有那麼誇張嗎?」
「怎麼沒有?醫生說了要是再晚一點到,可能會發展成闌尾穿孔,那就危險了!」
他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告知,總結道:「這一晚上鈞安又是掛號,又是聯繫醫生,整棟樓跑來跑去,那叫一個辛苦。」
許冗內心產生一絲愧疚,看來無形之中又給人添麻煩了。
「不好意思,到時候請你們吃飯。」
「這是吃飯的問題嗎?你也太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了,醫生還說你營養不良,有胃病,讓你不要經常熬夜……」
說到這,許譯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弟弟當得很不稱職。
自從許冗獨自去了外地,他們之間的聯絡逐漸減少,就算聯繫也是因為沒錢花找許冗要零花錢,除此之外,幾乎沒什麼交流,更別提關心她了。
「現在幾點了?」
「八點五十。」
這麼晚了?
她急忙道:「我的手機呢?」
「你都生病住院了,別老想著工作?」
「這不是工作的問題,快把手機給我。」
許譯不情不願地從兜里掏出手機,「放心吧,我一早幫你跟公司請了病假。」
「噢……」許冗手一頓,心底湧起一絲暖意,她這個弟弟也不是完全不靠譜。
低頭點開呂曼的微信頭像,發了一條消息——
【曼姐,我剛醒。您昨天交代的資料,我已經做好了就在電腦桌面上的文件夾里,密碼是******。】
大約過了十分鐘,對方回復——
【我知道了,你這幾天好好休息注意身體,別太擔心。】
【好的,謝謝曼姐。】
交代完畢,她正好看見椅子上的許譯神色睏倦地打了個阿欠。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
「這怎麼行!我和鈞安已經商量好了,他負責白天,我負責晚上……」生怕她拒絕,又道:「我們已經請好假了,而且我剛給鈞安發消息說你醒了,他正在外面買早餐,等會回來。」
好一個先斬後奏。
許冗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那好吧,僅此一天,辛苦你們了。」
許譯癟癟嘴,「不辛苦,只要你別再生病就行。」
「好。」
她想起一件事,假裝不經意道:「葉鈞安平時都這麼樂於助人嗎?」
這話題讓許譯來了興趣,沾沾自喜道:「那倒沒有,估計因為你是我姐的緣故吧…」隨即咋了咂嘴,「不過喜歡他的女生倒是不少,尤其是高中的時候,幾乎全校有一半的女生對他有意思。」
「那他有交過女朋友嗎?」
許譯皺眉回憶,「沒有吧,上了高中後他好像被奪舍了一樣,整天只知道學習,校花表白都拒絕了。」
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用功了?
記得他倆上初中那會,自己周末幫他們補課,不是找藉口上廁所,就是頭疼肚子疼,沒有一次消停過。
「那大學呢?」
「我們大學又不在同一個校區,不太清楚……」察覺到不對勁,許譯目露疑惑,「姐,你怎麼突然關心起他的感情史了?」
許冗知道他會這樣問,神色不變,「有一個朋友看上了他,讓我幫忙問問。」
許譯眼睛一亮,「你那個朋友漂亮不?要不介紹給我唄,反正鈞安身邊不缺漂亮女生。俗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不介意姐弟戀。」
許冗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人家還沒到飢不擇食的時候。」
「什麼飢不擇食,是餓了嗎?」一道溫潤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正在說你……」
「是啊,正好餓了。」許冗連忙打斷,給出一個眼神警告。
許譯乖乖閉嘴,從椅子上站起,接過他手裡的早餐,「餓死我了!咦?你怎麼還偷偷回去洗澡換衣服了?」
葉鈞安昨天忙了一晚上,再加上夜跑後出了一身汗,渾身難受,所以才回家洗了個澡。
「醫生說剛動完手術只能吃清淡的,我給你買了粥。」
「好的,謝謝。」
許譯扒拉著早餐,拿出一根油條塞進嘴裡,含糊不清道:「姐,需不需要我餵你啊?」
「不需要。」
她還沒脆弱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