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周星照先動的手,明明是他自導自演陷害我,可她還是選擇陪伴他安慰他,果然,對她來說還是他更重要一些吧?」
「周星照肯定會借著傷勢向她撒嬌,想辦法把我從她身邊趕走,她會縱容他嗎,會答應他嗎?」
少年擱在膝頭的雙手越捏越緊,素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幾乎要把褲子布料給抓爛了。
鍾覺淺無聲嘆了口氣,她動了動臉上的肌肉,擺出一個溫柔微笑的表情,輕敲了兩聲門,「我回來了。」
褚知白聞聲仰起頭,視線在少女含笑的雙眸上停駐一瞬,又落在她微微揚起的唇角上,頓時心頭一顫,鼻尖發酸。
聽說,人要拋棄什麼東西的時候,總會表現出格外溫柔的一面。
就像窮苦人家的父母準備將孩子遺棄在街頭時,會破天荒地買一隻大大的彩色的棉花糖;就像主人丟掉貓貓狗狗時,會忍不住親親抱抱它,留下幾個肉罐頭。
她要趕走他了嗎?
褚知白瞳孔收縮。
他想要說些什麼,兩片嘴唇卻好似被一針一針密密縫死在了一起,一扯動便是鮮血淋漓地疼,疼得他再難吐出完整的詞句,只得發出無意義的哽咽聲。
太難聽了。
好似路邊被人踹了一腳的野狗。
褚知白正進行著混亂的頭腦風暴,就感覺一陣清甜的桃子香包圍了他,臉頰兩側傳來柔軟溫暖的觸感,那是少女忽然坐到了他身邊,用雙手捧起了他的臉。
鍾覺淺的解釋很直白,卻又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在你走之後,我和周星照吵了一架,算是不歡而散吧,我獨自在外想事情想了很久,所以才回來得這麼晚。」
「我的解釋已經講完了,該你了。」她用手輕輕托著少年的頭轉向側邊,皺眉瞧著他臉上的傷口,「我不是叫你處理傷口嗎,你就是這麼處理的?」
褚知白順勢歪過臉,將臉頰貼上少女的手心。
不論何種角度,他的視線始終黏著在她的身上,這麼近的距離,他能清晰地看見她眼底的情緒。
她對他的擔憂和關心都不是假的。
可他卻還是覺得苦澀。
因為少女的關心和偏愛都不是對他,而是對她口中「特別好」的那個人。
他因著這張與正主相似的臉,獲得了少女愛屋及烏的垂憐,他在這場「戰鬥」或者「比拼」中贏過了周星照,卻又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不知道他和周星照相比,哪一個才是更可憐的人。
褚知白想起今天顧念安對他說的那番話,抿了抿唇。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對那位神秘的正主避而不談,做個快樂的傻子,可微妙的妒意總是在心頭興風作浪,讓他忍不住開口,把話題往那個方向引。
「抱歉,主人。」
褚知白低頭做出認錯的模樣,乖巧地說道,「我今天不該失去控制,與周星照動手,他是你重要的朋友,我這麼做會讓你很為難......」
鍾覺淺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聞言果然中了招,她立刻挑眉道:「跟我道歉做什麼,是周星照先對你動的手,你還手是應該的。」
褚知白適時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是,周星照應該是見過我的正主的。」
「我和那位正主長得那麼相似,周星照理應在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就意識到我們的關係不一般才對,為什麼他知道我是你的人時,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鍾覺淺:「......」
她幾乎要忘了替身這回事了。
她先前說有關替身的謊話,是因為那時褚知白不願意接受她「莫名其妙」的喜歡,她必須編個理由讓他相信,但眼下少年整顆心都放在她身上,這個謊言也就沒必要存在了。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誰的替身啊。」
鍾覺淺笑彎了眼睛,聲音也跟著輕快起來,「我當初不是說過嗎,我對你一見鍾情,可你死活不信,我沒有辦法,就編了個謊話。」
褚知白怔住了。
少女說這些話時用的音量並不大,嗓音又甜又軟,落在他耳中卻如同驚雷,讓他頭暈目眩、雙耳嗡鳴,臉頰像是被烈陽炙烤一般止不住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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