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盤全都放在空著的主位前,明顯只準備了單人份。
褚知白怔了怔,很快又露出瞭然的神情,他來到空位邊上站著,等待鍾覺淺過來吃飯。
半個小時過去,少女依然沒有出現。
褚知白抬眸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想著那節算是被他翹掉的早八課,安安靜靜地繼續等。
又過了好一會兒,一名女傭端著盆花經過餐廳門口,餘光瞥見少年站在那裡,心裡犯起嘀咕來。
直到走出好幾步遠,她才忽然反應過來,忙回到門口,「小哥,你站在那做什麼呀,早餐都放涼了。」
褚知白聞言有些茫然。
他以為鍾覺淺這麼安排,是想讓他像狗一樣跪在她的腳邊,等她用餐結束,再乖巧地去舔她賞賜的殘羹剩飯。
他剛剛無聊的時候,還把餐桌上的每個碗每個盤子都看了一遍,猜測哪一個將會成為他的狗狗碗。
女傭大概猜出少年誤會了什麼,忙解釋道:「大小姐近日每天都要睡到將近中午,她不吃早餐,這份早餐是專門給你準備的。」
「大小姐不喜歡用餐時有人在旁邊伺候,她覺得你也不會喜歡,就讓我們只把早餐擺好就行,不往餐廳里留人。」
「沒想到會讓你誤會。」女傭臉上滿是歉意,「是我們的失職,應該提前告訴你的。」
女傭說完就將花盆放到門口,朝餐桌走來,看樣子是打算將食物撤走,換上新做的。
「不用換,我吃這個就好。」褚知白見狀連忙坐下,夾起一塊糕點放到面前的餐盤裡,成功止住了她的動作。
見不到鍾覺淺,他吃飯的興致不高。
褚知白用筷子戳著盤子裡軟乎乎的糕點,猶豫片刻,輕聲道:「請問,我等下可以去看看大小姐嗎?」
「當然可以。」
女傭對他小心翼翼的語氣感到很訝異,「大小姐提前吩咐過,讓我們把你當作她來對待。你是這裡的主人,想做什麼都可以。」
褚知白想說,那是男朋友的待遇,而他把大小姐惹惱了,現在他只是她的一條狗而已。
但他終究還是無法在陌生人面前放下自尊,便只沉默地吃著早餐。
隨便往腹中塞了幾塊糕點,他就匆匆起身離開餐廳,來到大小姐的臥室前。
臥室的門虛掩著,褚知白小心推開,輕手輕腳地踩上昂貴的手工地毯,來到巨大且華麗的復古公主床前。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鍾覺淺鋪散在床上的長髮。
純黑色的及腰長捲髮,濃密柔順,宛如黑色的海浪,被溫柔的清晨陽光照著,每個弧度都反射出橘金色的光。
像美麗奪目,真的觸碰卻會讓人疼到心尖都發顫、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的火。
鍾覺淺面沖他的方向側睡,半邊臉完美無瑕,半邊臉卻擠在粉紅色的枕面上,頰上白皙的軟肉被擠得鼓起,連帶著紅唇也微微嘟著。
褚知白站在床前,靜靜地注視著熟睡的少女。
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他其實可以順從內心黑暗的念頭,對她做些過分的事情。
比如將指尖伸進她的唇里攪弄,感受濕潤柔軟的觸感,拉出一道曖昧的銀絲;比如力道很小地掐她的臉,看看會不會如想像中的那樣掐出水來;比如......
但褚知白只是看著。
他甚至看的不是少女的睡顏,視線如附著魔法的箭,在半空中拐了個彎,扎進自己的胸膛里。
他冷冷地看著自己那顆因為靠近少女而激動得到處亂撞的心,質問它,語氣森然。
「你是從什麼時候背叛我的?」
是從她夜夜來醫院陪伴他的時候,她露出心疼的眼神擁抱他的時候,她不計前嫌願意出手幫他的時候,還是她跑到理髮店、笑盈盈地說喜歡他的時候?
心當然不會回答,只是急促地跳。
褚知白卻得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答案。
更早。
早在他衝進衛生間,看到少女的第一眼。
他對她一見鍾情。
可是怎麼可能?
他在那天之前就見過鍾大小姐幾次,也知道她長得漂亮,性格又好,迷得學校里無數男男女女為她神魂顛倒。
但他對鍾大小姐完全無感,最多只覺得她是個優秀的異性。
他那時都無法對她生出任何想法,卻能在目睹
她霸凌路遙的時候,對她一見鍾情?
太荒唐了。
褚知白正要否認,忽然想起,那個時候,他步步逼近鍾覺淺時,她曾抬起頭凝視過他。
她的注視很短暫,不超過三秒,眸子裡流露出的情緒卻特別複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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