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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倒比離清緣想像中安穩。

以至於她第二日醒來時感受到了久違的神清氣爽。

下了雲梯,出飲碧殿,離清緣果然見著正在不遠處涼亭中臥躺著的厭拂滿,雪白衣袂曳落飄逸,亭外一樹繁花火紅,零落花瓣紛紛揚揚下落,和至遮住對方眼眉的半面摺扇之上。

這一樹的火紅繁花,是負雪宗里獨有的花木,喚作紅梨樹。

顧名思義,也就是火紅顏色的梨花。

涼亭中央的石桌上正擺著一面棋盤,黑子白子自有落處,但顯然是一人對弈,棋局未完。

離清緣坐下來,端詳了會棋局,後便興致缺缺移開了眼,又轉頭去叫厭拂滿:「師父。」

她對下棋沒什麼興趣,兩世都沒有。

下棋這種事,雖說落子無悔,看似乾脆利落,但落子之前,要運籌帷幄的東西太多,不如魑魅魍魎一劍破萬法來得合她心意。

「師父!」見厭拂滿許久沒個反應,離清緣又提聲喊了他句。

又過了會,還是沒人應聲,離清緣便站起了身來,走到他旁邊,抬手掀了對方覆住眼眉的那半面雪白摺扇。

很輕微的一聲「嗯」隱約從鼻腔里悶出,日頭初升的蒙亮光線瞬時湧入厭拂滿的眼眸中,他本能抬袖擋了擋後,便就著這突如其來的光線眯了眯眼,忽而笑了聲:「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只是覺得時候不早了。」離清緣剛剛掀摺扇的時候是膽從惡邊生,什麼都沒想,這會對方真醒過來了,她倒是有些心虛了。

「你看——」離清緣清了清嗓子,道,「不是你告訴我,劍修都是應該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的,我這不是在幫你遵守這個準則嗎?」

「那你還挺會為師父著想的,真是我的好徒弟。」

嘖一聲後,厭拂滿似笑非笑看了她眼,而後忽就伸手攥住離清緣的手腕,使了點力一拽,對方便猝不及防倒在了他身上。

這一倒,離清緣正好伏在了對方胸口處,肌膚相貼間,二人體溫彼此交換,帶起一點灼熱。

頭頂上傳來嗤一聲笑,她聽見對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戲謔意味:「那用不用師父給你些獎勵?」

...獎勵?這語氣一聽就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用了,不用了。」

厭拂滿這會手臂只是虛虛擱在她背側,沒作出禁錮的姿勢,離清緣當機立斷從對方身上跳了起來,連連擺手,「我覺得......」

離清緣:「就是吧......」

厭拂滿支起身來看她,把腕間帶著的水碧玉環一取,隨手往銀髮尾端一卡,抬眼看她:「就是什麼?」

一看到這枚水碧玉環,那天在海底的記憶瞬時回籠,離清緣醞釀好的「我們談談正事,比如溯游劍......」這類話語就卡在了喉嚨里。

那真是一段讓人瞬時頭皮發麻的記憶。

她默默把頭偏開,目光移到涼亭外那一樹火紅繁花上,問:「就是,我覺得...我想在負雪宗里轉轉,熟悉熟悉這裡。」

*

離清緣上輩子在負雪宗待過一段時日,這回再在此處再盡數轉一遭,發現大體的布局倒是沒什麼改變,還是記憶里的模樣。

除了和厭拂滿走在路上,偷偷摸摸用目光打量她的負雪宗弟子比上世翻了一倍,和一些上輩子據說已經被毀滅了的地方這一世還存在著外,她倒也沒發現什麼特別不同的地方。

巍峨山脈雲霧繚繞,薄霧微散而開時,能見著坐忘峰上的天機樓前落了一扇巨大的青銅門,而門上鑲嵌著古老的符文。

而所謂的天機樓,就是一座浩瀚的藏書閣,裡面收藏著珍貴的修仙秘籍、法術傳承和靈藥配方,還有許多失傳了的上古典籍......

只這一眼,離清緣腰間的溯游劍便瀉出一絲若有似無的鳴聲,從輕微響動到幅度愈發大的震顫,似在提醒她些什麼。

提醒她些什麼呢?難道,裡面會有和魅一族相關的記載呢?

「師父。」

思忖片刻,離清緣當即拽住厭拂滿的衣袖,搖晃了一下,手一指天機樓的方向,問,「那是什麼地方?」

「你想進去?」厭拂滿的目光也順著離清緣的目光流連過去天機樓那一處,他也看了眼天機樓,便出了聲問她。

「有......」離清緣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忽覺腰側附上了一隻有力的大掌,人就這樣被攬進懷裡掠飛而起,直往對面的坐忘峰而去。

落地也就在一瞬間。

眼前天機樓的輪廓很快在雲霧之中被勾勒出來,而天機樓的後面,則是一大片覆上素白的竹海密林,細雪布滿幽深石徑,蜿蜒著不知通向何處。

二人落在天機樓前,厭拂滿卻抬步走到了那片竹海密林的入口。

「來。」他頷了頷首,朝離清緣勾了下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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