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著眸,卻忽笑一聲,說:「你想怎麼睡,我們就怎麼睡。」
離清緣「噢」一聲,感覺自己已有些神志不清。
她用下巴蹭了下厭拂滿的頸窩,聲線綿綿軟軟的,也不知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
「那我要在你懷裡睡。」
厭拂滿摸了摸她的長髮,答:「好。」
*
再睜眼時,離清緣其實已分不清過去了多久。
她恍恍惚惚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巨大的貝殼床上。等視線掃過四周,她才發現這裡是一處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宮殿。
不大,很小一座,只不過像已經廢棄很久了的。
身下貝殼床綿軟如雲,本以為貝殼的質地會堅硬烙人,沒想卻意外的舒適。
離清緣又躺下感受了會,才戀戀不捨地跳下床。
她在宮殿裡晃了一圈,都沒找到厭拂滿,於是便也推開了宮殿的大門,走了出去。
水碧鈴鐺系在腰間,隨著她的走動搖搖曳曳,卻並不發出聲響。直到離清緣走至一處巨大的蚌殼前時,才忽就無風自鳴,脆響噹噹。
那蚌殼通體雪白,色澤瑩潤,光華流轉間瞧著竟有幾分聖潔。
...但,一隻蚌殼聖潔?
她是睡傻了吧。
就在離清緣觀察對方之際,這蚌殼已豁然打開,天邊恰好一縷微瀾金輝傾落,穿透蔚藍海水,流映在正側躺於蚌殼之中的厭拂滿身上。
對方輕顫了顫眼睫,跌在那上頭的金輝便也跟著顫上一顫。
似要淌流而下。
「厭...」
離清緣還未喊出聲,須臾間,厭拂滿便睜開了眼,一雙寡冷鳳眸直直向她望來,面上端的神情是熟悉的似笑非笑。
「有事喊師父,無事厭拂滿。」
他維持著側躺的姿勢沒變,半支著下頜看人,銀白的長髮順落在身前,似月光跌碎一捧。
而後,厭拂滿拍了拍自己身側空著的位置,朝她開口:「過來。」
腦海里閃過自己昏迷前抱著對方不撒手的模樣,一貫沒什麼節操的離清緣突然大腦有些當機。
於是腳下步子便也沒了動靜。
「怎麼?這會還怕起我來了?」
厭拂滿手一揮,忽就一股水流裹挾住離清緣,瞬時把她往蚌殼之中推去,徑直落在對方旁邊。
「你不是答應讓我在你懷裡睡嗎?」
大腦當機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離清緣便恢復了理直氣壯的「不要臉」狀態,她道,「怎麼自己跑來這裡?」
「哦,這個啊——」
厭拂滿抬手撥了一下她黏連在白皙臉側的烏黑髮絲,他語調悠悠的,也幽幽的,「你睡著時候有多不安分,你自己不知道?」
昨日的情景重現在眼前,最開始,離清緣只是用手臂圈著他的腰,頭埋在他胸膛處,睡得還算規矩。
到了後半夜,對方似乎是恢復了點力氣,有勁折騰了。
先只是一雙手開始在他身上自上而下遊走亂摸,手被他捉住不能動後便整個人壓了過來,胡亂往他身上蹭一通,那雙腿也不忘纏上來。
最要命的是——
厭拂滿拉了拉自己的衣襟,敞出線條分明的鎖骨,瑩白如玉的肌膚上卻有一處清晰的牙印。
「你猜猜,這是誰咬的?」
他呵笑了聲,意味不明,手落在離清緣的腳踝處,把正想往外挪動的對方一把拽了回來,拉進他懷裡。
「要真繼續在我懷裡,」
厭拂滿微涼的指尖挑了挑離清緣的衣襟,吐出的熱氣盡數落在她頸側,「你還想睡著?」
話音一落,不等離清緣回答,厭拂滿手裡就不知何時多了一枚水碧玉環,是他一貫用來系發尾的那枚。
水碧玉環被他往離清緣腳踝處一卡,限制了她的行動。
下一秒,厭拂滿又捉住離清緣的手,跟她十指交扣。
「現在這樣,你可以在我懷裡睡了。」
而後,他闔上眼,不知道是真累還是假累,只把人攬了,輕飄飄說:「好了,陪我睡會。」
離清緣這會肯定是睡不著了。
她盯著厭拂滿的側顏瞧,忽然想起那一夜在桃溪村,對方來找她,本欲殺她,最後卻霸占她大半張床在她旁邊睡了一夜,然後被她四仰八叉掛了一身。
醒來後也是這樣仿佛一夜沒合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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