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答得篤定且毫不猶豫,師靈澈不禁愣了一下,片刻後才輕聲回話,「那我該怎麼報答你呢?昨日我醒來後,便不知該去哪裡找姑娘了。」
「而且……」師靈澈語氣頓一頓,有些抱歉,「我那時雖在昏迷之中,卻似乎無意識輕薄了姑娘……」
這會離清緣答得更快:「對的。」
「...我......」師靈澈沉默三兩秒後,輕輕嘆了口氣,道,「若姑娘需要,我會對姑娘負責的。」
命數竟如此相似,前世在幽冥之地撿到師靈澈後,離清緣一直當對方是女子。
直到偶一日來,二人春風一度,軋金軟紗帳中,檐角掌了一盞黃紙燈。床榻之上光線明明暗暗,師靈澈斜臥在她身側,把二人髮絲於指間絞纏到一處。
「我會對你負責的。」那時師靈澈也這麼柔柔說。
一頓折騰下,離清緣已是倦極,她抬手一拍師靈澈,只打著哈欠迷迷瞪瞪說,「好好睡覺,別動我頭髮!」
「真的嗎?」這會時過境遷,再聽見這句話,離清緣的手難免無意識摩挲著那藤鐲,她剛想再問些什麼,就聽那頭的師靈澈喉端忽溢出一聲極低的嚶嚀。
他的嗓音這會有些沙啞了:「別...別這樣摸它。」
離清緣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個「它」是指自己手裡的藤鐲,她眨了眨眼,下一刻竟以更重一些的力道從那藤鐲表面摩挲而過,還玩心大發地按了一下。
——又一聲比剛剛喘息更重的嚶嚀鑽入離清緣的耳道。
師靈澈這會的聲音已經不止沙啞,細聽去尾音還微微發著顫,他低著聲斷斷續續說:「這藤鐲與我共感,姑娘,我會對...對你負責的,請...請不要這樣。」
心想到還有正事要問,離清緣只能先收起大發的玩心,拿著藤鐲先問對方正事:「你說你會對我負責,那你是什麼身份?」
這麼直接的問話,一時把師靈澈打得有些懵了,他為難答道:「這...對姑娘來說,很重要麼?」
「當然了。」離清緣在藤鐲這頭理直氣壯,「你要對我負責,兩家總要交換庚帖吧?你總要下三書六禮吧?你總要保證我嫁給你日子能過吧?」
「你要是連你的身份都不告訴我,上面這些東西你怎麼保證?我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會對我負責?」
這一大段連珠炮似的話噼里啪啦砸下來,砸得師靈澈本就還略帶潮紅的面頰愈發滾燙了。
他用冰涼的手掌貼了半晌那臉頰後,方才靜了心神,這剛想回答,就聽對面那姑娘又道:「況且我表哥很兇的,你沒點身份還想對我負責?」
姑娘似是撇了撇嘴,嘖嘖了兩聲,說,「他把你腿打斷哦!」
「你表哥?」師靈澈的眸子眨了眨,試探問,「你表哥還管你婚配之事麼?」
這倒是讓他想起京中
鎮妖司那位了。前些日子起,滿長安都在傳對方從南疆帶了個表妹回來,如珠似寶嬌養在府邸中。
「重要嗎?」離清緣聽了這話,一抬下巴,毫不接茬,只說,「你先告訴我你什麼身份,這些問題我自會答你。」
只是逗著好玩,她倒也不是非要這麼快知道師靈澈的身份。
見對方陷入猶疑之中,離清緣便難得體貼地轉了個話題,說:「我今天回不周廟了,你怎麼已經不在了,昨天不是還一定要我回來看你,不然就不讓我走嗎?」
師靈澈啊了一聲,似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很歉然說:「今早有些急事,便先從廟裡離開了,今晚便會回去。」
離清緣哦一聲,說:「那你見不到我了,我在不周廟待到晚上,會被我表哥打斷腿。」
像是被離清緣的話噎了一下,那頭的師靈澈好半晌才溫聲說:「我明日一整日都在,姑娘可以那時來尋我。」
「看心情吧。」離清緣問,「你會不會刺繡啊?」
師靈澈當然會。
上輩子離清緣長時間把他當女子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對方的女紅做得實在太好了——
給她補披風,縫頭巾,納鞋底全部是信手拈來,怎麼可能不會一個小小繡花?
「會一些。」師靈澈遲疑了一下,說,「姑娘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計劃通!
離清緣高深莫測地微笑了一下,說:「明天你就知道了。」
*
匆匆的步履聲自上方傳來,離清緣隨著這步履聲往三千台階之上望去,見著正下山而來的師靈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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