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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地鐵回到家。
梅姨正在院子裡給花澆水，看見黎念有些意外。「太太，怎麼下班這麼早？」
黎念向她解釋自己要出差的事。
「怎麼一個兩個都要出差啊，太太和先生忙起來十天半個月也見不上面。」梅姨操心他們的感情生活，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然後放下噴水壺，跟著進門，「我去幫太太收拾行李。
回來的路上，黎念搜了一下那邊的天氣，普遍都是零下幾度。
只去三天，不用帶太多衣服，梅姨幫她裝了兩三件棉服和加絨打底褲，還有圍巾和帽子。
大姨媽剛來，暖寶寶必不可少。
關於暖寶寶能不能帶上飛機，她提前打電話問航空公司，得到的回覆是拖運的話可以攜帶五十片。
拉上行李箱拉鏈，她搬下樓放到玄關處，然後看了眼手機時間。
10：00。
登機需要提前一個半小時。
黎念點開微信，手指停在顧清晝的微信頭像，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他一聲。
因為只出差三天，她回來的時候，九叔也正好回國。
這樣一看，好像沒有必要打擾九叔。
黎念還沒想好，梅姨就走過來說，她已經將她出差的消息告訴顧清晝，李宥馬上就到。
梅姨剛說完，她手裡的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李宥，對方說已經到門口。
因為時間比較緊，黎念沒再推辭，拉著行李箱就出門了。
大概是上次派出所的事，去機場的路上異常安靜，車廂內飄著淡淡的尷尬。
半小時後，到達江京華安國際機場。
李宥下車，繞到後備箱將行李搬下來。
黎念接過拉杆：「謝、謝謝。」
「太太。」李宥忽然喊住她，大概是自責上次的事，想做點什麼。
「太太，下了飛機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向顧總保一下平安嗎？」他語氣懇求。
黎念心中一動，不知道這是九叔交代的，還是李宥隨口說的。
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他會、會看嗎？」
「這個不好說，一般顧總忙起來，可能十天半月不看一次手機。」
「但是太太發的，相信顧總肯定會看的。」
想到昨天無意間聽到的那通電話，黎念輕吸一口氣，開口，「李、李特助，梅姨以前是在哪裡工作的。」
她頓了一下，「是…顧家嗎。」
李宥表情明顯驚住，估計是沒想到黎念怎麼會知道，他支支吾吾的撓了半天頭，看起來十分為難的樣子。
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但表情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黎念沒再繼續追問，眼眸彎了彎，「我知道了。」
李宥見狀有點慌，「太太，我、我什麼都沒有說啊。」
黎念點點頭，表示不會告訴九叔。
……
從江京市到甘城一共五個小時，因為生理期，黎念一上飛機就睡了。
到達目的地，天已經黑了。
雖然她們早有準備，但下了飛機，冷空氣撲面襲來，還是忍不住冷的發抖。
出了機場，放佛一下子進入到冬天。
幸好她們帶了厚衣服，第一時間套上羽絨服。
因為甘河村比較偏僻，沒有直達的客車，需要轉兩三次才能到。
冬天似乎永遠是陰沉的，天空濛上一層厚厚的陰影。
坐上最後一班大巴車，羅嘉禾注意到黎念臉色不太好，「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事，就是有點暈車。」黎念不想給她添麻煩，隱瞞了生理期的原因。
羅嘉禾看她確實不像發燒，又說，「不舒服一定要說，先眯會兒吧，睡一覺就到了。」
黎念點點頭，然後靠在車窗，看了眼外面，遠處是黑沉沉的枯樹林和山巒，整片天地放佛只剩下灰色與黑色。
等到她們拖著行李箱到鎮子上，已經七八點，天完全黑透。
來之前報社已經和村里打過招呼，村民開車來接她們。
羅嘉禾剛剛和聯繫人打了電話，對方正在來的路上。
零下十度的天氣，鎮上的店鋪早早關了門，大街上寂寥無聲，一個人也沒有。
刮起來的冷風直往脖子裡灌，嘴巴呼出的氣息都變成了白霧。
黎念重新纏了纏圍巾，拖著行李箱站到路燈下等車。
年久失修的燈泡被寒風吹得搖晃。
一路上顛顛倒倒的坐車，黎念身體不太舒服，這會兒才想起來忘記給九叔發信息。
坐飛機時，手機一直設置的飛行模式，她剛打開手機，突然感覺臉上一涼。
她抬頭望向天空，飄下零零散散的雪花。
下…雪了。
說起來，這應該算是初雪吧。
黎念手指擦掉落在屏幕的雪花。
剛聯上網的手機，立馬彈出一堆未讀信息。
一些是垃圾信息，她一一清除。
看到熟悉的微信頭像，手指頓住。
來自顧清晝的消息。
一條是下飛機的前一分鐘。